高紫萱道:“阿冰妹妹,你干哥不关心你是吧,没关系,以后啊,你就多了一个嫂子,你嫂子关心你不是一样的吗?”
吕青曼奇怪的看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白冰笑道:“我开玩笑的,嫂子工作那么忙,肯定没时间关心我。再说了,我都多大的人了,还用关心吗?”吕青曼不好不表态,就说:“大家都在省城,当然要互相关心互相照顾了。过会儿我把手机号告诉你,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不用气。”
高紫萱起身道:“青曼姐,去洗手啊?”吕青曼点头道:“好。”
李睿起身给她让出路,又目送她们远去。
白冰忽然恶狠狠的叫道:“你真不够意思!又那么久不联系我。”李睿讪笑道:“我不敢说忙,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白冰哼道:“光说对不起就完了吗?”李睿道:“那还要怎么办?”白冰道:“你晚上陪我泡吧!”李睿惊道:“泡吧?不行啊,我还要回领导家里住呢。”白冰嘻嘻笑道:“怎么,不是跟嫂子一起住?”李睿小声道:“还没过门,只是未婚妻……”
女洗手间的洗手池前,只站着吕青曼与高紫萱二人。
吕青曼蹙眉问道:“丫头,你刚才为什么撺掇我关心那个白冰呢?”高紫萱脸上露出阴阴的笑容,道:“你先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怀疑过白冰跟那个谁的关系?”吕青曼不愿意被外人知道自己对李睿的不信任,摇头道:“没有啊。”高紫萱哼道:“没有?真的没有吗?来时候的车里边,李睿可是刚刚说过,在省城就只认识咱俩,这突然就多出一个干妹妹来,而且年纪轻轻脸蛋漂亮,连我都嫉妒,他这不是当面撒谎?既然撒过一次,就有可能撒过二次三次,他说是干妹妹,你就信了?可能是情妹妹呢。”
吕青曼皱眉道:“不会的,李睿不是那种人,我看白冰也不像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高紫萱冷笑道:“李睿不是那种人?你怎么知道?”吕青曼坚决地说:“我就是知道。”高紫萱笑问:“他背着你跟别的女人来往,你也不知道啊。是不是?”吕青曼道:“哎呀,好啦,别说了。你这个死丫头,净给我添烦,别影响我对他的信任好不好?”高紫萱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之所以让你多关心那个白冰,是怕她是李睿的亲妹妹。”
吕青曼疑惑的说:“如果她真是小睿的亲妹妹,我还关心她干什么?”高紫萱道:“哎呀,咱现在不是还不能确定嘛,所以就要你去跟她频繁接触,趁机多了解下她的私生活啊。如果她跟李睿真有一腿,你也可以趁机压制她,不给她与李睿见面的机会。”吕青曼讪笑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小睿不是那种人……”
“哼,你真不答应陪我泡吧?”白冰见怎么说李睿都不答应,开始恼了。
李睿叹道:“我怎么答应你啊?我晚上还有事,办完事要去我老板宋书记家里睡觉,哪有空陪你。”白冰道:“你晚点回去不得了?”李睿说:“不行啊,晚点回去会被他们问的。”白冰哼道:“你怎么那么可恶啊?哦,平时不关心我也就算了,今天好容易逮着你,让你陪我一会儿还不行?你是不是我哥啊?”李睿道:“当然是啦。”白冰回头望了眼洗手间方向,冷哼道:“你不答应,我就把咱俩的关系告诉嫂子,嘿嘿。”李睿吓了一跳,道:“你可别乱说,咱俩没有任何关系。”白冰哼道:“你看过我小便,还抱我上过床,你少给我赖。当然了,嘿嘿,你赖也没关系,看看嫂子会怎么说啊?她们回来了,我这就说了,你准备好上法场吧,哈哈。”
李睿抬眼望去,果然,吕青曼与高紫萱二女已经走了回来,吓得脸色一变,道:“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晚点儿陪你泡吧。”白冰这才心满意足的笑起来,也没说话,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饭到中场,吕青曼接到了于红伟的电话。于红伟在电话里告诉她,她父亲吕舟行已经在家里了,随时都有空,现在就可以跟李睿一起过去了。
吕青曼把这事告诉了李睿之后,两人就把吃饭的速度加快了。
吃过饭,李睿买单,白冰送三人出去,看着三人坐进车里掉头离去,心头升起一股淡淡的孤单愁绪。
李睿的公文包还在吕青曼家里,而那件金兽还在公文包里,所以必须要先回家。高紫萱就把二人送回了家,告辞后走了。
整整一白天,李睿都在跟这位高大小姐耳鬓厮磨,虽不如何亲热,但近距离享受着她的轻嗔薄怒,还是很有感觉的。她这一走,心里空落落的,还真有点舍不得。
拿上公文包,两人坐进李睿那辆普桑,由他驾驶,往省委大院驶去。
路上,李睿说:“老婆,你把手伸进公文包里摸一摸。”吕青曼就伸手进去触了触,隔着夹层摸到那个金兽,奇道:“这是什么啊?硬梆梆的?”李睿道:“你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吕青曼连开两个夹层,这才将那只金兽拿出来。李睿随手点亮了头顶阅读灯,方便她看个仔细。
金光闪闪,入眼迷离。
吕青曼大为惊奇,道:“这是什么东西?好沉啊?”李睿说:“今天当着高紫萱,我没说实话,其实啊,我分到了两件宝贝,这是另外一件,我打算孝敬给吕叔叔的,你觉得行不行?”吕青曼仔细打量手里的金兽,道:“这是什么东西?狮子不像狮子,老虎不像老虎的,是金子做的?你别告诉我是金子做的?这件可比那件金镶玉的小镜子贵重多了。哪怕我不懂文物鉴赏我也看得出来。”李睿点头道:“纯金打造的,光金子本身或许还不值钱,但是这制造工艺很有艺术价值,而且这还是西汉的,估计得值个一二百万。”
吕青曼惊得小舌头都要吐出来了,道:“你要送给咱爸?”李睿皱眉道:“别的我不担心,就怕这件宝贝同样出自于古墓,吕叔叔会嫌它晦气。”吕青曼似乎想到了死人与棺材,吓得把金兽放回了公文包里,又仔细的将拉链拉好,道:“我也不知道啊,等过会儿给他看看就知道了。”李睿说:“我没跟你商量,就把这金兽自作主张送给吕叔叔,你不会生气吧?”吕青曼道:“怎么会呢?你心里能惦记着咱爸,我很高兴呢。”
李睿握住她的手,道:“刚才那个白冰,我认识她以来,算上今天,见面也不过四次,虽然拜了干兄妹,其实比普通朋友关系还淡呢。”吕青曼嗯了一声,柔声道:“我才发现,你好像到处见义勇为啊,而且救的都是女孩子。”李睿失笑道:“唉,没法说,谁叫我赶上了呢。不过以后啊,我可不会再那么干了,不为自己的安危着想,也要为我的好老婆考虑,再也不冒险了。”吕青曼点点头,道:“你这么想是对的……”
车到省委大院门口,于红伟已经等在那里了,给车办理了通行证,钻进车里,普桑就长驱直入。
停车后,吕青曼走在最前,李睿与于红伟落在稍后,三人往楼里走去。
李睿低声问道:“吕省长心情怎么样?”于红伟呵呵一笑,道:“还不错。”
李睿松了口气,上次跟孙耀祖在这里苦等四五个小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还真是畏惧这位老大再给自己来那么一回。
三人来到厅里,吕舟行正好从楼梯上转下来。他看到宝贝闺女与李睿,脸上就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走过来搂住吕青曼,道:“曼曼,想见到你还真不易啊,还要托小睿的福。”吕青曼害羞不已,道:“哪儿的话啊,要不是爸你这么忙,我肯定天天过来陪你。”
吕舟行把手里一个卷轴递向李睿,道:“回去挂起来。”
于红伟正在给二人沏茶,看到这一幕,眼睛直了起来。
李睿忙上前接到手里,问道:“吕叔叔这是……”吕舟行笑而不语,用眼神示意他打开来看。
李睿就一手持着轴杆,一手下放,等到底的时候,卷轴上面的内容也就显露出来。
此卷轴为直幅立轴,并不算太大,上面裱了一张宣纸笔帖,上面却只写了一个浓墨大字:戒!
就这一个字!
戒是动词,后面一般会跟名词,但是这里什么都没跟,谁也不知道要戒什么。戒色,还是戒酒,亦或戒骄戒躁?
作者没说,那就有无穷的意境。具体戒什么,就看观者自己的感受了。
李睿看得呆住了,这趟过来本是献宝给这位未来老丈人拍马屁的,哪知道自己的宝贝还没拿出来,反倒先被他送了一幅卷轴。看这个字的骨架与气势,应该就是他手书的。可他为什么不多写几个字,只写了这一个“戒”字?惜墨如金也不用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