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成在秘书处那些年很少参加一些社会饭局,也很少跟在领导屁股后头跑来跑去,同一个处室的一位同事,每天跟着处长各种饭局、认识各种领导,提拔时照样靠边站,目前35、6岁,也只是一级主任科员。反而还把身体喝垮了喝废了。
王成明白书记秘书递过来的善意,他不敢拒绝,毕竟自己和叶书记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好,所以谁都不敢得罪。
想着下了班还有事,于是乎便给李木子打了个电话,表明了自己的晚餐安排,李木子对这些倒也不计较,老公的工作肯定要支持嘛。
自从王成当了秘书后,李木子确实和王成在一块腻歪的时间变少了,几乎每天都很晚回来,第二天一早就要上班,周末大部分时间也要去办公室处理材料、或者跟着叶书记去参加活动。
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也只有家属才能感觉到各中滋味了。
叶书记下班后,王成跟着他回了家。叶博早就回去上班了,叶博的到来,也让王成发现了叶书记心底一隅的慈祥和童真。
回到别墅,叶书记说了一句:“小王,你在酒柜上拿一瓶红酒、两瓶吧,带着去书记家里,总不能空手去。”
叶书记家有个小酒柜,如平常人家一样,摆着些酒,只不过可能稍微高档些,据朱朗说,叶书记从来不收下属的酒,这些酒还是省里领导互送的。在这个级别之间,送礼就不像土财主似的,拼命送,这个级别的互送礼品往往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礼轻情意重。
王成从酒柜里随便拿了一瓶全是英文的红酒,叶书记接过来一看:“这不行,这还是之前书记来家里吃饭时送的,你拿旁边那两瓶吧。”
王成照办。
“来,坐着聊会天,六点半才开饭呢!我们先等等。”叶书记说。
王成索性坐到了旁边。
“你家里就你一个儿子吧?”
“对,就我一个。”王成如实回答。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我年纪大了,很多事总记不清楚。在安昌买房了吗?”
“买了一套。也贷了不少款,现在每个月还一点,用公积金对冲后,还需要工资里出一点。”
“还没装修吧?我记得你是租房子住吧?”
“还没有呢,首长,目前住在省军区大院,我老婆上班方便一些。”
叶书记点点头,然后问:“你还没生孩子吧?怎么还不生孩子呢?你年纪也那么大了。”
王成这会尴尬了,他想了想,脸色涨得通红,随后说:“也不知道为啥?现在我们在吃药调理。”
叶书记继续点点头。
过了一会他说:“体制内是个大熔炉,你这个年纪,在体制内混了这么久,还能够保持本心,确实不容易。”
王成没说话,只是像个大男孩一般害羞地低着头。
“首长,可…可能我天生自卑,小时候总觉得自己家庭条件不好,急于在同学之间用读书和吹牛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因为没见过世面,吹牛总被戳穿,所以也是好好好读书了。”王成半开玩笑地说。
“工作后更加如此,有人说考上公务员很牛,实际上现实生活中并不是如此,我当时也有机会可以去基层,当地还承诺我两年后提局里副局长,但我还是拒绝了。我认为我在基层把握不住,从小我就会去二伯那过寒暑假,亲眼见过基层的一些乱象,直到如今,安昌各大娱乐场所什么人最多?还是一些干部。花着别人的钱,做着自己的事,看似很光鲜,实际如何,其实心里都清楚,我不愿和他们同流合污。之前也去过几次夜总会,看着他们一晚上好几万,我会想到这些钱是我父母可能一年才能赚到的钱。这就是家庭环境带来的认知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