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公主提权,王爷降位,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景明真的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着想。

    沈雁归顺势靠在他怀中,定定看着他。

    佳人在怀,墨承影的不安全感便消散无踪,被她火辣辣的目光包围着,也没有任何不适,只有无尽的幸福。

    他自拿了本奏疏翻着,心里想着,就这样一直抱着多好。

    要怎么打消她亲征的念头呢?

    墨承影心里犯愁。

    沈雁归同样犯愁:要怎么说服景明,同意自己亲征呢?

    今日朝臣疑心王爷有了新欢,事情必然会传出去。

    再找个旁人来帮着演戏不太现实。

    因此沈雁归吩咐破山,再跑一趟摄政王府,将沈清月接来宫中。

    如此赵奇珍和陆安用私下核对信息时,才不至于露馅,也会更得意。

    为了省去这几日的麻烦,沈雁归特意去椒房殿换回冬装,等沈清月一来,又在养居殿演了一场大戏——

    以沈雁归的拳脚功夫和对人体穴位的了解,一拳就能送沈清月去见她娘,但她只是将沈清月精心装扮好的发髻挠散。

    当了一回泼妇。

    墨承影少不得要将人护在身后。

    “沈雁归,本王容你已久,你莫要过分!”

    其实沈清月并没有墨承影认定的那般愚蠢,她往外走了两步,跪在墨承影跟前求情:

    “王爷息怒,纵然姐姐有失,好歹为王爷生下一个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姐姐这两年也不曾与旁人联系,还请王爷看在往日情分上,莫要严惩姐姐。”

    她这话哪里是求情?

    女儿、苦劳、旁人……但凡换一对夫妻,她这句句都是在将人往死路上逼。

    所谓往日情分,那意思也十分明确,“往日姐姐和旧相好的情分”,莫要严惩,也是“没要饶恕,重重惩罚”。

    “你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行事乖张、妒忌成性!何德何能当得起王妃之位?”

    “王爷若真心觉得沈清月好,大可现在便给我一封休书,你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恩断义绝!”

    “你以为本王不敢?”

    墨承影怕沈清月瞧见自己的破绽,抬腿上前一步,绕过她、背对着她。

    重任落在沈雁归头上,她敛着神色。

    “王爷敢,王爷当然敢!王爷一心想带她去参加明日除夕宫宴,想让天下万民知道她的存在,只要王爷有法子同友邦交代……”

    “友邦?你竟觉得区区弹丸之国,便能用来要挟本王?”

    好了。

    该让沈清月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现在的情况不是王爷不想留她在宫里,实在是国事所迫,他不得已而为之。

    墨承影侧脸,眼神危险看着身后,“破山,先送沈二小姐回去。”

    沈清月并不想就这么离开。

    她才刚来啊,屁股尚未落凳,坐都还没坐呢。

    “等过了这个年节,本王必然会叫如愿以偿!”

    墨承影注意着墙上光影变化,在沈清月出门之前,他又厉声问道:

    “沈雁归,这些天叫你冷静反思,你可想清楚了?”

    嗯?

    夫君怎么又突然加戏?

    沈雁归虽然不知道他后面又想搞什么鬼,但还是配合道:

    “臣妾行事坦荡,为人光明,何事需要反思?”

    墨承影步步上前,脸色已经由阴转晴,嘴角甚至带着一抹得意的笑。

    “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同本王解释解释,‘温夫人’是怎么回事儿?”

    “……”

    他不会是想……过分了哦!

    沈雁归想要躲,他双手落在她身体两侧,将脑袋一歪,无声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