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看了眼病房里,收回视线,抬腿离开。

    病床上隽贵的男人,尽显慵懒,“睡我床上。椅子太硬。”

    周宴绅睨了她一眼,“上来。”

    姜笙低声,“周叔叔,这男女有别。万一我睡上面,压着你怎么办。”

    周宴绅眉梢勾挑。

    男人浑身透着一股散漫劲儿,“你想压着也行。趴着睡骑着睡,怎么都是睡。”

    他嗓音性感低低。

    姜笙耳廓微热,收回视线。

    她抱着自己的椅子,“我就这么守着就好,给你看着点吊瓶。”

    周宴绅睨了眼姜笙。

    男人冷白青筋的手臂枕着,这么阖上眼。

    姜笙盯着他锁骨露出的漆黑佛牌。

    慵懒又欲。

    她仔细缓缓凑近了看。

    察觉到一丝少女痒痒的气息,周宴绅嗓音冷倦,“偷窥我,还是想摸我。”

    姜笙迅速收回身子。

    她,“我就是好奇,你脖子上的护身符。”

    她没有问过,这个来历。

    周宴绅睁开眸子,烟瘾难耐。

    他摸了一根,打着了,喉头滚动,总算抽上了一根。

    他眯眼瞧她,“看不出来这是佛牌?”

    姜笙缓缓点头,“看的出来。这是谁送给你的。寺庙里的大师吗?”

    周宴绅懒散清冽,“不信这玩意儿。”

    姜笙微怔。

    真的……不信吗?

    可那天晚上在他私人别墅,她昏迷的时候。

    他分明把她的佛牌,放在她的手心里,应该是祈愿的意思吧?

    姜笙缓缓抬眼看他。

    她轻声,“周叔叔。这五年,你在狱里,是怎么过来的。”

    只见男人薄唇吐出缓缓一缕烟圈。

    周宴绅矜贵玩味,扯出笑意,“就这么过。跟外头没什么区别。”

    他漆黑的眸子迷离,烟雾氤氲,带着性感。

    姜笙想。

    他一定很孤单,却这么轻描淡写的带过。

    姜笙缓缓拿出身上的小姜花荷包,她放在了男人炙热的掌心里。

    “这也是我的护身符。哥哥捡到我的时候,我的襁褓里放着这个。周叔叔,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她把最好的祈愿,寄托在这里。

    希望他平安,顺遂。

    姜笙缓缓趴着被褥,犯困睡了过去。

    少女浓密卷翘的睫毛纤长,皮肤白皙软嫩,她娇唇湿热微张,气息绵软。

    周宴绅俯首。

    男人骨感的手指隽淡攫过她漂亮的下巴。

    他挺想,亲一下。

    尝尝看,她这张小嘴,什么味道。

    周宴绅最后一支烟抽完,摁灭,关了灯,坐了一夜。

    天亮,陈甘开门进来,“阿绅……”

    陈甘看见周宴绅抱起软绵的少女入怀。

    男人嗓音冷倦,“开车,去陆家。”

    他单手抱着微垂在怀里的娇人儿,她呼吸浅浅乖巧。

    周宴绅带她,上了车。

    陈甘点头,“阿绅,你这是熬了一晚上没睡?”

    看了眼阿绅眼睑底下的青黑。

    男人上车点了根烟,怀里还抱着,生怕吵醒了。

    周宴绅嗓音冷倦,“我睡得着?”

    他睨了眼怀里香软的人儿。

    陈甘调侃一笑,看了眼阿绅抱在怀里的小娇人儿。

    “阿绅。我认识你十年,没见你这么爹系过。”

    五年前的阿绅,意气风发。

    西京周家的混不吝。

    五年后的阿绅似乎有了软肋,还是这么娇小的软棉花。

    周宴绅懒散慵懒,男人嗓音冷倦,“闭嘴。”

    他视线落在怀里熟睡的少女身上,眸子隽淡睨了眼。

    少女似乎睡得格外安逸,浓密卷翘的睫毛轻颤,气息软软浅浅。

    她白皙的小手,无意识捉住他矜贵的西装。

    陈甘闭麦不说话了。

    ……

    陆家,陆言淡淡站在门口。

    他一晚上没睡,看着手机屏幕,发过去的短讯,依旧没有人回复。

    直到一辆卡宴停在门前,陈甘要下车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