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几乎不用猜,就能够明白,廖时年肯定是故意这样说的。

    越是弥章盖影,越会让人浮想联翩。

    或许没有人会当着赵山河的面说些什么,但想都不用想的是,若是今晚就这么过去了,那赵山河脑袋上的绿帽子,怕是摘不掉了。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更不用说像赵家这种顶尖豪门继承人的八卦了。

    现在酒吧里面很安静,众人一会儿看看屏幕,又悄然把目光落在赵山河身上,眼神震惊中带着古怪。

    齐蓉脸上,也恰到好处的惊讶,然后笑着说:“果然好福气,这种人间绝色,恐怕也只有赵少这样的人杰才能够娶回家。”

    廖时年呵呵一笑:“对对对,刚才是我口误,我怎么配的上这种女人!”

    他和齐蓉一起冷嘲热讽。

    赵山河暂时没有搭理齐蓉,反而问廖时年:“廖时年,你敢这样得罪我,是笃定齐蓉能够保证你安然无恙吗?”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哪怕廖时年在这之前,真的一无所知,此刻他也不应该再说多的话。

    可他现在不仅不收敛,更是有一种火上浇油的意思。

    这几乎是明着和赵山河站到对面了。

    廖时年脸色微变,但很快就缓和,他继续呵呵笑着说:“赵少说笑了,我一个普通的商人,怎么敢得罪你呢?这个女人的事,在这之前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赵山河再次反问。

    廖时年认真的点头,说:“嗯,我当然不知道了。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她在那个地方做接待工作,竟然是你赵家大少的女人,这件事换成谁,只怕也不可能预料到吧!你们说是不是?”

    说着,他还抬起头,四下张望,大声的询问。

    只不过,没有人搭理他,这种情况下,除非想要和赵山河彻底为敌,否则是不可能去应和的。

    见没人吱声,廖时年还颇为失望的叹了口气,道:“赵少,你请息怒。要不这样,我敬你一杯酒,我们杯酒释恩仇,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怎么样?”

    廖时年抬起酒杯,看着赵山河,嘴角是谦逊的笑意。

    齐蓉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吟吟的看着,目光中的戏谑没有丝毫掩饰。

    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相互争斗起来,从来都不会很复杂。

    因为如果是通过商业,都几乎不大可能让对方受到伤害,官方层面也都有力量,相互制衡。

    至于对人身造成伤害,那是最后万不得已的手段,不管是她还是赵山河,但凡哪一人受到伤害,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会让京城震动。

    齐蓉的哥哥齐瑶,是一个例外。

    因为他的性格太过于奇葩,不屑于利用自己齐家嫡系的身份做事,反而把自己的武力值当成最重要的东西,一个顶级豪门的继承人,硬是把自己玩成了花里胡哨的武林高手。

    甚至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他和京城齐家的关系。

    只是没有想到,齐瑶会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被人一剑刺死,这自然是让齐家怒不可遏,不管那个女人是谁,都要让她付出代价。

    后来查出来,那个女人竟然是天南省书记杨运康的女儿,齐家立即采取了行动。

    让这位封疆大吏,强行调了职。

    话说回来,既然不能让赵山河受伤,商业的手段又不能造成有效打击,那么这种看似幼稚的污蔑行为,就成了最有效的针对手段。

    简单粗暴,朴实无华,就是向他身上泼脏水。

    起码现在看来,这一招是成功的,几乎把赵山河钉在了耻辱柱上,即便解释也很难让人信服。

    此时齐蓉想看到赵山河气急败坏解释的样子,可惜,赵山河的表情很严肃,并没有生气的迹象,让她很失望。

    廖时年向赵山河敬酒,所有人都觉得,赵山河会冷着脸一把将他的酒杯甩开。

    可是赵山河竟然没有。

    他伸出手,也拿起的杯子,站起身和廖时年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道:“喝一杯酒,当然没问题。”

    廖时年的眼神中,都浮现了一丝错愕。

    不是,我都这么得罪你了,你还不生气?

    莫非赵家大少是个软柿子,银枪蜡烛头?这个想法一出来,他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也把杯中酒喝完,然后笑道:“既然这样,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改天如果有机会再和弟妹见面,我肯定要和她道歉。”

    他很托大,更是直接将苏琉璃称呼为弟妹。

    而且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和她见面,是真不把赵山河放在眼里啊……就连酒吧的人,都觉得廖时年的胆子太大了,难道刚才琴琴和汤亮的前车之鉴,还不够让你吸取教训吗?

    廖时年心中冷笑,赵家少爷又怎么样?你能够奈何的了我吗?

    余光中能感受到酒吧其他人古怪的目光,他心中不屑的冷笑,同样是跟着齐蓉混的,他汤亮怎么能够和我比?

    我早就开始进行资产变现,如今手握数十上百亿的现金,赵家就算有能力让我的公司破产又怎么样,大不了公司我不要了。

    至于安全方面,齐蓉会保护我,你赵家难道敢当着齐家眼皮子底下,对我做什么事情吗?

    要知道,豪门之间虽然有默契,但也会虎视眈眈,相互监视。

    其他人也就罢了,但廖时年和齐蓉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赵家,也不会轻易动用非法手段,去对付廖时年,因为这样做,必然会留下把柄。

    “道歉倒是没问题,”

    赵山河放下酒杯,抬起头看着廖时年,平静的笑:“不过我看你似乎是短命之相,不见得有机会见到我老婆,说不定你马上就要死了,甚至不超过三天!”

    “你说什么?”

    廖时年脸色变了变,立即沉了下来,说道:“赵少,我不懂你的意思,难道你恼羞成怒了,就想要对我下手吗?”

    赵山河摇头轻笑:“你不要多想,我就是单纯的觉得你快要死了,仅此而已。”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难道你仗着身份,就能肆无忌惮的罔顾法律?这么多人看着,只要我出了任何事情,就肯定是你做的。”

    廖时年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