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院

    “主子,落云山传信,有人在找冰雪莲和火灵芝,好像是东宫的人。”

    若南眉头微蹙,喃喃自语道:“冰雪莲?火灵芝?这两个可是药效相克的。同时需要这两种药材的,莫不是…”

    “告诉凌木,先不要理会,目前,我手中只有一颗火灵芝,至于冰雪莲,更是难得…”若南对水月说。

    夜晚,兰溪院

    许梓柔今夜打扮的尤其娇美,一袭粉色纱衣裹着纤细的身段,幸而屋内已开始烧着炭火,在这渐渐入冬的夜里不显凉意。

    许梓柔坐于床边,看着禹王。晚膳时候,禹王就一直寡言少语,而现在自己已沐浴更衣完,美色当前,禹王依旧紧锁眉头。

    许梓柔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向桌前,玉手轻抚禹王肩膀,害羞的说道:“王爷,天色已晚,梓柔服侍您歇息吧。”

    禹王深吸一口气,轻握着许梓柔的手腕将她拉至桌前,让她坐下,而后快速松手。

    禹王下午时分已考虑多时,梓柔是他求得入府的,更是伴了自己多年。他承诺过会护她一世周全。

    以侍妾入府已是委屈,自己不能一直晾着她,否则在府中会让她难以立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抗拒圆房…

    “梓柔,王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发妻。

    新婚夜因本王骤闻你落水,怕你旧疾犯了,故冲动下弃王妃而去,已是大错!

    王妃近来身体不适,故本王尚未留宿栖梧院。

    昨日母妃传本王进宫,亦特告诫,王府嫡子未出生前,不应有庶子…

    所以梓柔,本王暂时不会与你圆房。但是你放心,本王每月会过来兰溪院留宿几日,不会让你难堪。本王会宿于内室侧殿,除了你和你的贴身丫鬟,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禹王说完,起身走向偏殿。

    许梓柔如遭雷击,不可思议的看着禹王离去的背影,久久未动。

    许久,她抬手掩面而泣,滑落地上。

    怎么会这样?自己处心积虑,让身体受损,由侧妃变成侍妾,匆忙入府,不就是为了生下禹王长子?

    若是司若南诞下嫡长子,那以后她在这王府还有什么指望?

    那个女人贵为王妃,家世显赫,再有嫡长子傍身,她还如何与她斗?

    许梓柔一夜未眠。

    第二日午后,禹王来到栖梧院。

    若南看着禹王,开口说道:“王爷,您有什么事,直接说即可。”

    这个男人不声不响的到栖梧院,然后坐那久久沉默不语。

    禹王绷着脸,不自然的说:“以后本王每月除去几日去兰溪院的日子,其余时间都会留宿栖梧院。

    王妃身体不适,故本王暂时不会要求王妃侍寝……本王会居于侧殿。”

    “王爷是做给宫中看的…可以,我会配合王爷。”若南思索一番,开口说道。

    昨夜刚宠幸了爱妾,为防宫中说他宠妾灭妻,以致许梓柔遭受责难,宿于栖梧院确实是个好办法。

    禹王脸色又黑了,抿唇看着眼前油盐不进的女人,起身离开。

    而后一个月,禹王除了去兰溪院四次,其余时间都宿在栖梧院。

    平日里也与王妃同进同出,一起入宫,一起去寺院拜佛。

    一时间,禹王与王妃夫妻恩爱的话语传遍京城。

    禹王府书房

    “你说,王妃的身体是胎里带来的弱症?”禹王问许太医。

    这一月以来,他宿于栖梧院,看着司若南愈发懒散,虚弱无力。

    起初他怀疑,她是装病避免侍寝。毕竟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夜夜与自己貌美的王妃独处,怎会不心生涟漪。

    故今日从宫中请了许太医为王妃请脉。

    “不错,王妃平时看着面色红润,身体强健,但是一入冬,天气寒凉时,这弱症则显现出来。

    受不得寒,不能吹风,更不可劳累,需好生将养,否则影响寿命。”

    禹王心慌,竟如此严重。

    “而且…王妃…她…”许太医欲言又止。

    “说,不得有任何隐瞒。”禹王看着许太医的神色心里愈发紧张。

    “王妃她,体质寒凉,恐…恐不易有孕…”许太医冷汗直冒。

    这女子难以受孕,尤其是皇室中人,无疑是灭顶之灾。

    禹王怔愣片刻,方才说道:“你好生给王妃调养身子,其他的不必多说。”

    许太医离开后,禹王独自坐在书房,良久才起身。

    昭华宫

    “此话当真?”高贵妃大声喝道。

    “老臣不敢妄言。”许太医战战兢兢的回禀。

    连禹王都不知道,这许太医乃是高贵妃的人。

    “下去吧,闭上你的嘴。按禹王所说,好好调养禹王妃的身子。”高贵妃摆摆手。

    “真是个不中用的!本宫想要个嫡皇孙怎么就那么难!

    瑶儿给俞儿生下长女已两年,肚子再无动静。本宫为着嫡长子能从安家女的肚子里出来,一直赏给端王侧妃和侍妾避子药。

    为了禹王妃可以诞下禹王嫡子,本宫亦是将药给了林氏…

    却没想到她自个的身子不争气。”高贵妃气急。

    “娘娘,其实禹王妃生不了倒是好事。”贴身嬷嬷,亦是高贵妃乳母的周嬷嬷说。

    “怎么说?”高贵妃看着乳母。

    “娘娘细想,您让禹王殿下娶定北侯府嫡女,是为了拉拢定北侯府。

    然禹王殿下心思单纯,更无心皇位,所以您一心想让端王登上帝位。与定北侯府的联姻,也是为了端王殿下。

    可是若禹王妃诞下禹王嫡长子,那定北侯的心思会怎样呢?

    毕竟亲外甥可比什么都亲!”周嬷嬷小声说道。

    高贵妃细细想着。

    “而若是禹王妃不能生,那定北侯定会全力支持端王殿下,毕竟禹王殿下无心皇位,又是端王的忠实拥垒者。”周嬷嬷继续说道。

    “是啊,是本宫想窄了。端王府的嫡长子必须由安家女的肚子里出来。

    至于禹王府的孩子,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是本宫的孙儿。

    不是本宫偏心,是禹王妃自己不中用,明日让城儿入宫一趟,本宫有话对他说。”高贵妃眉眼带笑的说道。

    端王府

    “王妃,该喝药了。”

    端王妃安舒瑶端起药碗,皱眉喝下。

    她与端王已成亲三年多,自生下糯儿后,肚子再无动静,许是生产时伤了身子。

    母妃和家中一直在催,她又何愁不心急呢。

    因着母妃和安家缘故,殿下这些年一直待她亲厚,府中也甚少进人,只有皇上赐的一名侧妃和两个人事宫女提拔的侍妾。

    可是母妃昨日竟传了家中庶妹进宫。母亲也透露,父亲想把府中庶妹送进端王府…

    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殿下的独宠,殿下除了每月去侧妃院中两次,其他时间都宿在主院。

    若是殿下把这份宠爱给了旁人,她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