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动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幅古典的山水画。
“坐过来。”对面的男人忽然开口。
姜沅微微一僵，随后硬着头皮起身，摸着桌子走到对面。
刚要坐下，腰间的一紧，被带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你刚才，说的心里话？”
姜沅僵硬地坐在他怀里，想了想，他问的大概是在车上的自己表态的话。
她点点头。
“就因为，林清然那通电话？”他声音很轻，很近，热气敲打在姜沅的脸颊上，透着危险。
姜沅张了张嘴，答不上来，她不敢说是为了成全他和陆南。
他手指捏着她的下颚，逼迫她抬起头来，近在咫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是吗？”他再次问。
姜沅一颗心提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陆席城又在发疯了。
最可怕的是，每次他发疯，姜沅都不知道原因，全靠她自己猜。
姜沅捏着手指，努力睁大眼睛，男人明明近在咫尺，可偏偏她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在想什么，什么都看不到。
姜沅陡然生出一股无力感，她软下了肩膀，“陆先生，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您可以直接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去做。”
空气短暂的安静。
捏着她下颚的手指动了动，听见男人说，“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一伙，那你，在紧张什么？”
姜沅怔了怔，硬着头皮道，“我怕人进来。”
“放心，不会有人进来。”
姜沅沉默了，她努力平复心情，让自己放松下来。
两人体型差距，她坐在他怀里，看起来很小一只，他一只手便能将她完全掌控。
本该很有安全感，可对于看不见的姜沅来说，她只感受得到强大的压迫。
“姜沅，不擅长说谎，就不要在我面前说谎。”
他到底是放开了她，姜沅连忙从他身上下来，自觉地坐在他身边，“我知道了。”
陆席城这才按下桌上的服务铃，两分钟后，服务员进来点菜。
姜沅不参与点菜，但陆席城让服务员给她报菜名，解释原料和做菜的工序，让她自己选择。
她不想为难服务员，点了服务员前面报的几道菜。
然后就像一切没发生过，陆席城还给她夹菜呢，姜沅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
刚刚还像要吃掉她一样，这会儿又对她体贴周到，是只有他这样，还是所有同性恋都这样？
当然姜沅只敢在心里腹诽，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这家怎么样？”
姜沅用力的点头，“好吃，刚刚那个是什么？”
“芒果鹅肝寿司。”
“哦…”
陆席城又帮她夹了一道菜，姜沅默默地夹起来放在嘴里。
这家餐厅的菜确实不错，有些以前姜沅吃过的菜，做得很正宗，但这地方她以前并未来过。
吃完后，她跟着陆席城走出包厢，门口有名服务员，见到他们，微笑着鞠躬，“陆先生，这边请。”
姜沅心中狐疑，难道还不打算回去么？
她跟着陆席城左拐右绕，也不知来到了什么地方，像是一间屋子。
又一道稍显苍老的声音响起，“来了？”
陆席城微微颔首，伸出手与老者握了一下，“闵叔。”
老者捋了捋胡须，看了眼他身边的姜沅，了然道，“是她？”
“是。”
老者来到姜沅面前，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后说，“姑娘，你把眼睛上的布条取下来，我瞧瞧。”
姜沅狐疑，“您是？”
“我对医术略懂一二，恰巧今日我在这，他叫我帮你看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