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磬垚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更何况,拓跋安只是个小孩子,他对恶意更加敏,感,几乎是一瞬间就知晓眼前这个女人并不喜欢他。

    其实也并非现在才知道,自从自己进宫之后,这个自称是自己以后母亲的人,就只是第一次与他见过面,日后都是把自己丢在那间大房子里面,再也不管自己。

    而旁的下人又惯会见风使舵,又怎么会将这个小傀儡放在眼里呢?

    这是小皇帝在被送进宫,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母,所以才会格外的激动。

    如今被木磬垚一句话泼了冷水,拓跋扈的嘴立马瘪了起来,随后就呜呜呀呀的哭开了。

    啪!

    木磬垚心生厌烦,当着众人的面一巴掌狠狠甩在了拓跋安的脸上,吓得旁边的下人纷纷跪倒在地上。

    “王妃娘娘息怒!”

    被打了一巴掌的拓跋安也愣住了,张着嘴巴竟忘了是正在哭,只有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告诉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给本宫闭嘴,本宫可不是你的什么劳什子父母,也没什么耐心,像哄着小孩子一般惯着你,你若是不能好好听话,那你和你的父母便只能去地下团聚。”

    小孩子虽听不懂,但也能从这凶恶的语气中判断好坏,就算泪水还挂在脸蛋上,拓跋安也不敢再哭出声。

    木磬垚这才算满意的剜了她一眼,余光又瞥到他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她撇了撇嘴,似乎是一点都想不起来这是刚刚自己动的手。

    “丑死了,等会儿拿东西盖住它,若是你们这群废物,等会儿再拉不住人,那也就不必再留在宫中做事。”

    不必留在宫中,不是说好心放你出宫去,而是说你这辈子都不用再做事了。

    说完,便走出门外,这群奴才下人也被吓住了,直到木磬垚出了门,这才慌慌张张跑起来,用旁边桌子上的胭脂水粉给拓跋安上妆。

    “今日正是大喜的日子,殿下你可千万不要胡闹了,否则咱们都要跟着遭殃”

    如此的低声下气,倒是少有的待遇。

    拓跋安也不敢再说话了,低着头站在旁边,如同被任意摆弄的木偶。

    等到他再被推出去的时候,他脸上的伤痕已经完全被胭脂水粉掩盖住,只要隔得远些,根本就看不出来。

    木磬垚,这才算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只手举起了拓跋安的右手,另一只手则是从怀里掏出手帕,在大家的目光下,为拓跋安细细擦拭手指。

    “等会儿就要登基了,安儿可要再乖些,莫要让母妃生气了。”

    拓跋安抿着嘴,轻轻的点了点头。

    等到木磬垚将拓跋安拉着站到广场下边,而上面的国师则是在高台之上跳起了祈福舞,今日的倒是与昨日的舞姿有所不同,只要细细查看,就能看出些许区别。

    等到一曲舞毕,在礼官的宣告声中,木磬垚牵着拓跋安的手缓缓朝着高台上走去,随着步步升起的太阳,竟然有一种与日同辉之感。

    姜暄和站在下边,心中也大概想到了为何这仪式要在早上举办不可。

    木磬垚心中也越来越激动,终于能等到自己走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了,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手上还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孩子根本跟不上木磬垚的步子,被扯的好几个踉跄,险些摔倒,磕在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