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雪的希望很快被出现在门口的玉潭给打碎了,看见她当即脸色一僵,随后很快冷下去。
没用的东西。
但她此时不便说什么,好在之前来的这位长老与她平日里就亲近许多,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要说什么,干脆替她开口。
“你这丫头好不会做事,怎的就把我一人请来了,其他几位长老呢?如此大事不能不召集宗族长老商议,快去将人都请来,咱们一起去养心殿面见圣上。”
自始至终这位长老都没对郑槐说过一句话,显然是轻慢不已,但他也不在意,他今天是来宣旨的,若是宣不成才是罪过。
眼下自己被人阻拦,慕容峥若是知道了,都要一笔一笔记在心中的,不管是老了惹不得的还是德高望重的,都越不过皇权去。
也许是此间拖延的时间实在太久,久到下一次在宫门口出现人时,不是宗人府的长老,而是慕容峥本人。
他一来就吓坏了里头好些人,近前来先是看了郑槐一眼,那一眼不轻不重,却含了浓浓的警告意味,意思不外乎是责怪他这么久都没将事情解决,还得自己亲自出马。
郑槐不以为意,反正这事儿的难处皇上也是知道的,自己就杵在这里给他当个借力的活证据也未尝不可。
他很快福身行礼,高呼“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这也是提醒其他人要记得君臣之分,慕容云雪还是垂着头坐在地上没个正形,涕泗横流都看不过眼,但长老很快便下跪磕头,口中高呼万岁。
这也算是做足表面功夫,生怕待会儿慕容峥不给他面子。
“无需多礼,朕来看看此处为何如此热闹。郑槐办事不力,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是,奴才领命。”
套了再唱双簧,他们配合上课,且郑槐笑得自己受罚受得一点都不怨,小惩大诫而已,比不得马上要掉脑袋的某些人。
慕容雪吃了一惊,郑槐可是慕容峥身边最得力,最受信任的太监首领,怎的突然就罚下来了?难不成是做给自己看的?他是真要自己死,他怎么敢!
长老也被突如其来这么一句罚给打乱了方寸,本想软些态度说些好话,但慕容峥一上来就行罚,很难说不是要警告自己。
此刻慕容云雪身边已经没有侍女了,她们不知何时都四散奔逃开来。
那圣旨中的内容虽然还不知晓,但看慕容云雪如此慌了阵脚的模样,就知道大难临头,她身边再没有什么真心或是忠诚可言,平日里便对下人不好,此刻尽数显现了出来了,危难时竟无一人陪在身边。
不过性情残戾如慕容云雪,也不会在意这等小事,她开始低声哭泣,很快便抬手拿袖子去拭泪,听着似乎十分委屈,就这么打断了长老要说的话,也打断了慕容峥罚郑槐带来的紧张气氛。
长老也被她这么一哭提醒了,赶紧接上之前的谦和态度,“皇上明鉴,长公主有大错这不假,但她到底是嫡公主,也是您的骨肉至亲。这禁足几个月令她静思己过即可,实在不至于要了性命这般严重。如今公主也吓坏了,已经得到教训了。”
慕容峥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长老可知她这些时日在前朝后宫都做了些什么。姑姑,要不你自己说,看这道旨意是否冤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