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流云以为姜暄和要问秦雪尧的事,但姜暄和还没有想到那去,她只是关心那院子里到底是打成什么样才能让他们全身而退。
“你跟他打那么久也分不出个胜负来,怎么突然就能相安无事地出来,还能把我带走?是不是跟她做了什么交易?若是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姜暄和很是着急,她觉得流云跟拓跋炎打得不相上下已经是不容易了,如果说想完全压着拓跋炎一头,这世间恐怕无人能做到。
故而,当流云无事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姜暄和简直是目瞪口呆,直到路上遇到冯溪薛时还没缓过神来。
如今睡不着也是因为这事想不清楚才来问个究竟。
“并没有什么交易,只是他不愿意再打,分不出胜负。外头又是他自己人,怕有威胁。我答应不会再联络他们,他就停手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姜暄和这才想起来,还有外面那些陪她等着流云的弓箭手,他们的确是裘国人,但为何会同拓跋炎反戈相向呢?
姜暄对他的答案并不十分满意,显然说的太少,而他消失杳无音信的时间太长,对不上。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我想知道你之前去裘国那么久,都遇到了一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姜暄和顿了顿才补充道,“如果你想说的话。”
流云对她可谓是知无不言,很快道,“其实也没什么。他们应该同你说了,已经知道你身份的事,其实是为了你的身份才会出手相助,此前也多亏了他们才能拖住拓跋炎。你只要知道他们对你无害就是了。”
真的无害吗?姜暄和的神色明显是不相信的。
“神策营?似乎没有听说过,不过他们若是肯帮忙,那再好不过。”
姜暄和点头之后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疑虑,“你说他们知道我的身份,这是怎么说?”
流云想了想道,“机缘巧合下知道的,这一时半会也不好说,个中缘由有些复杂,你今晚先好好休息,待我明日同你细细解释。”
姜暄和一想也是,这么长时间经历的事情肯定不少,就是要说也得整理一阵子,她索性先告别,走了几步又回头问,“我昨日见你受伤了,可需要些伤药?”
流云摇头,“我有,你放心去睡吧。”姜暄和这才离开。
她一回去又看到冯溪薛等在房间门口,“这是怎么了?睡不着?”
冯溪薛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姜暄和将她迎进去,二人对着坐在桌前,她倒了热水递过去,“若是还在为白日的事情担心便去睡吧,我没事的,或是你想同我一块睡也行,我这有的是被褥。”
“不是,我是担心你身边的护卫去了一趟裘国,还把裘国人都带来了,他们已经知道你是敏妃,我怎么想都不觉得是好事,你不是还要去裘国吗?要是行踪被他们透露怎么办?要是他们有一天不再向着你怎么办?”
姜暄和本想反驳,但仔细一想冯溪薛说的也有理,即便他们此刻的善意是为了自己娘亲,但到底隔了一代,他们又受拓跋炎所管辖。
所幸此刻她人还在边境并没有深、入到裘国境内去,若是以后真的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又被他们拿捏住了这身份,这要如何才能保证自己安然无恙呢?
说到底,最可靠的人永远是自己,姜暄和深信这一点,对冯溪薛的话也逐渐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