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其实多贵族的私家庄园,平民所住的板房和热闹商行并不多见,所以姜暄和很容易便找到了拓跋扈所在之处。
门口的守卫她还有些眼熟,只是记不清何时见过,对方倒也一眼认出她,很快给她开门,还格外殷勤去通报。
这倒把姜暄和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只是带了一些礼物来看望却弄得如此隆重,待会要说什么都不晓得了。
见到拓跋扈之后,姜暄和从容大方递上礼物,“一点心意,来看看你最近过得如何。”
“还能如何?左不过是闲散度日罢了。这雨下了那么多天,你不必急着赶过来的。”拓跋扈心下微暖,又忍不住心道,反正都等了那么久,自己也不在乎这一时。
但姜暄和来都来了,他不想扫二人之间的兴,不再说什么,只伸手把人请进去,路上便吩咐人煮茶再做些菜。
二人坐定没多久,窗外忽然又下起了雨,打断了他们之间即将出口的寒暄,拓跋扈看得出她有心事,开门见山道,”你来找我尽可以有事直说,你我之间没有这么多顾忌的。“
姜暄和也不气,顺坡下驴,”那我便说了,这些天阳春关在修城墙,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但招来的民夫中总有一些想要挑事、闹事的。不知……“
她没有说完,但拓跋扈很快接了上去,”你是想问我是不是知道?“紧接着他摇头,斩钉截铁道,”我犯不着做这样的事情,而且阳春关的百姓也是我心之所系,你知道的。不过若是有人动手,你我都知道那人是谁,你也知道我是向着你的,从来如此。“
是啊,除了拓跋炎还能有谁呢?姜暄和歉意一笑,揉了揉脑袋侧边的穴位,慢慢闭了眼,有些疲乏,”我也不是怀疑你,就是想从你这得到一些线索吧,若是你知道他在哪儿,烦请立即告诉我,就算我经得起这样折腾,百姓也经不起了。他们好不容易从外地流浪回来,便是想好好过日子的,这大雨一下本就叫他们忧心,要再弄些幺蛾子出来,怕是真不用住了。“
她没说的还有冯溪薛,这阳春关也是她的心血,平日里还看不出什么,可心里还不晓得多难过。
这回拓跋扈非常爽快的应下,他心情极好,也并没有因为被问到这些话而心生怨气或是恼怒,想来是因为姜暄和的到来。
可她人来了,心思却还在城内,拓跋扈想说点轻松些的话题也显得不合时宜了。
既然二人都找不出什么可以聊几句的话,便静坐了一会儿,直到姜暄和估摸着到晚膳时分了,起身告别。
“吃过饭再走吧,免得路上又只能吃些点心。”他早就着人备好了饭食,眼神一掠过便很快陆陆续续有人呈上来,香味四溢,实在让人食指大动。
姜暄和也不气,干脆安稳坐下来,帮忙把碗筷摆好,等侍从都退下,二人终于露出轻松的笑意。
“咱们俩有很久没有像这样了,真是难得。”姜暄和就像在自己家中一样,不必恪守礼数或是谦让,想吃什么便伸手去夹,很是从容轻松。
不止如此,面前的菜肴也十分合自己的口味,很难不让人多想,她夹了几筷子之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我要来,提前备好了这么多,实在辛苦。”
拓跋扈见她吃的高兴,心中也满足,但他仍坦诚道,“我倒是想认下这事,可惜身在此处,消息并不灵通。如今晓得你喜欢吃这些,下次便提前备下。你也不必忧心其他,吃完便尽快回去吧,这雨若是继续下下去,难保不要你去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