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让他们念着亲人失去他们的痛楚,自己这边再许诺留下一命,再加点离间什么的,说不定真能有所突破。

    看着冯溪薛眼中又出现了神采,姜暄和没忍住给她说点不好听的,“你先别高兴,他们若真是死士,家里人肯定早就被保护好了,不会轻易被找到,更遑论带出来。”

    “这倒也是,算了,今日先不想这些,先让人试着去找找。我这些天都得派人给他们喂东西吃,喂水喝,免得一不小心死在牢里了就没用了。哎,真是麻烦,什么事都没做呢,吃白饭来的。”

    姜暄和忍不住笑她这小财迷的样子,“阳春关的帐给你管算是找对人了,这么精打细算的,你不当城主谁当?”

    次日,姜暄和还没睡醒就被冯溪薛敲门给带出去了,好在是慕容峥不在,冯溪薛庆幸自己赌对了,她马不停蹄要姜暄和听自己的新主意。

    “嫂嫂啊,你这也太勤快了,是什么事这么着急。“

    她还睡眼朦胧的,但耳边很快响起冯溪薛高兴的话音,“我昨晚没让人给他们喂饭,我想好了,既然他们仗着自己还有用,铁了心要吃白饭又什么都不吐,那干脆就让他们在裘国人面前被鞭打拷问,也算是赎罪了。”

    冯溪薛的想法她大概明白了,只是脑子还一团浆糊想不了太多,凭着直觉道,“你费劲打人却没想到这也是他们做死士已经训练过的,都视死如归了还怕这点羞辱?”

    “嘶——也是啊,那你说怎么办呢?对了!我又想到了!既然他们不怕死,那就不打了,直接杀了了事,我就不信真有人能不怕死。”

    自然,那些高风亮节之人为了某些大义是可以做到真心视死如归,可他们做的都是什么勾当,又赚了那么多黑心钱,怎么会不惜命?

    姜暄和顿了顿,怀疑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于是让冯溪薛再说一次。

    这次她听明白了,又在脑海里酝酿了一会儿,才理解她要剑走偏锋,不过这的确是最后的手段了,对付死士的法子或许有很多,但会的人都暂且请不来,就只能拣着现成的用了。

    冯溪薛生怕姜暄和觉得不好,跟小摊贩似的继续道,“这招虽然有些损,但他们罪有应得,皇上也说了让程大人处置,我看他也不忍心,等我劝过他,这事就可行了。再说了,要是真能逼出来几个岂不是一举两得?”

    “虽然狠了些,但的确是妙计。如此一来,不管在幕后的是拓跋炎,还是那些在京城勾连着裘国势力的大臣,都能被提个醒。若有谁在暗中借这伙人的力,肯定也要大受损失。”姜暄和信服,赞许地说道。

    二人商定了又去问程鹤云,看他如何说,不过这可是位大忙人,一连几日都在和慕容峥商议,她们去了几次也没见着人。

    等程鹤云终于知道了她们的打算,却连夜把冯溪薛喊起来,夜深露重的,他眼底疲惫怎么也藏不住,却还是端出严肃的面孔来。

    等人出来了,他刚要开口就被冯溪薛拉去侧边的书房,“在外面说什么,你不冷么?”

    “这不要紧,你要做的事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程鹤云十分郑重,冯溪薛瞧他担心,却不明白担心什么。

    “也不全是我,不过我白日里想去问你,你也没得空。主意是好主意,还得请你想想该如何做,挑个什么日子,如何让消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