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想必二人之间无声的对峙胜负已分,姜暄和对秋叶使个眼色,让她注意这人的动静行踪,他什么都不说不要紧的,只要自己知道他会做什么就好,一路上派人跟着,最好是能卧底在那边。
既然能为拓跋炎所用,就说明有些本事,也是个探听拓跋炎所思所想的好机会。
“好,我告诉你,他答应了给我一块地,让我们能好生住下去。”至于他要做什么,虎皮人不再开口,姜暄和也依言把解药交出去。
“行了,半月之后再来。”
知道了便不觉得有什么神秘的,更何况这价钱他们也开得起,阳春关正缺人住,待虎皮人没走远,姜暄和把人叫住,试探了两句。
“既然你们缺地方住,阳春关现成的房屋,为何不过来呢?”
说起这个,之前剑拔弩张的氛围却没有了,只剩下淡淡的遗憾从他一声叹息里渲染开来,“也不是我不想,而是十几年前家中亲人被你们大周通缉了,祸连满门,好容易逃了出来,怎么再回去?”
不过他这样的语气,姜暄和就知道还是有希望,但这事并不是当务之急,且他敌友不明,还是不要操之过急。
“行,知道了,你走吧。”她赶人,同时也看见急匆匆来的冯溪薛,还不知有什么事。
等人近了,姜暄和笑着招呼她,怎么有空来,不是在安排银钱采买的事情么?买了些什么?”
她话没说完就看清楚焦急之色布满冯溪薛的面庞,不由自主皱眉,“怎么了?”
“姜新楣去找,去找过梁县令了,他疑心……算了我说不清楚,你看这个。”
信上写得清楚,且这本来就是给姜暄和的,只是被冯溪薛碰巧先看见,等二人明白了原委,便立刻带上人出城,甚至都来不及同慕容峥说一声。
路上,二人骑马并行,冯溪薛犹豫良久还是问了姜暄和,“你大哥真的还在么?他说这些事情都是姜辛宇弄出来的,可是姜辛宇不是早就……”
姜暄和有些疲惫,还是点点头,吐露了些:“的确还活着,不过是敌是友就难说了,你安心,他不会对姜新楣如何。“至多也只是恨自己,姜暄和苦笑,没想到姜新楣这么急性子。
“哪能放心,他也不知道带个人去。不过话说回来了,往日都不觉得,怎么这回被人说了一句就一直放在心上?”
冯溪薛是随口一说,姜暄和却知道并不是姜新楣小肚鸡肠,他的耿耿于怀是有道理的,“既然梁县令说见过他,那就是真有这样的人,他与我不同,对姜辛宇还是有些感情的,再说了,若是不澄清,掺和叛国的勾当这罪名不就洗不清了?”
叛国……这罪名大了,的确不是能放任不管的,哪怕慕容峥对姜暄和信任至此,也不代表会容忍丞相府素的事情。
闻言冯溪薛有些后悔开口,她在政事上也有些敏锐度,这种麻烦的事情虽然自己不爱沾染,却也知道棘手,若不是因为是姜新楣,她早就敬而远之。
“还有大半个时辰,咱们加紧些,他肯定没事的。”姜暄和安抚人心,沉稳有力地喊了几声“驾”,越过城门。
郊外破庙,姜新楣按照逼问梁县令得到的指引找到这里,还真看见了一个灰袍人,躲在角落和积灰的破布融为一体,再加上那佝偻的身形,差点没认出来。
这让姜新楣感到熟悉,他就站在门口,思绪却飘回两个时辰之前,自己不知怎的来到了大牢,见是他,狱卒很快把牢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