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叛国?这早就不是我的国。随便你们说什么,现在这里什么都不剩,着急也无用。看你们还能怎么办。”
姜暄和瞧慕容峥,他倒是没什么着急的脸色,反而一言不发在审视这越来越不同寻常的梁县令。
她自己也是有些想不明白,这梁县令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裘国看中了还收买去了。
再有,他又是怎么勾搭上裘国人的?千回百转的思绪环绕,姜暄和竟有一种从没看清阳春关的感觉。
慕容峥挥手,让他们把人带过来,看来是有话要问,冯溪薛本来想审,她之前还没过完瘾呢那好差事就给了姜新楣。
不过眼下也不是小事,她只好先旁观着。
慕容峥只问了一句,“何事让你不忿至于投敌?“对啊,这也是在场众人想知道的,一个小小的县令还搜刮了那么多油水,还有哪里不满足呢?
梁县令似是没想过会听到这句话,还怔怔看着慕容峥,只可惜没从这位帝王眼中看见怜悯或是其他。
“没什么不忿,弃暗投明而已。“他把脑袋偏过去,整个人却没有那么僵硬,而是软塌下来,看着颇有几分凄凉。
且他这话说得倒是没有之前激愤了,想来是说中了,慕容峥继续道,“那为何要偷运火药?难道不是想开战?”
他问完就起身,并不在意梁县令的答案,反而告诉他自己的打算。
“朕无所谓你们如何弄些私底下的动作,若裘国要打,朕只会比他们更快。至于你,叛国之人留着也是无用,朕赐你一死也不冤枉了你,既然此地也是你居所,便就地掩埋。“
梁县令突然直起背,不敢置信地瞪着慕容峥,不信他真的不问自己为什么。
但慕容峥是背对着他的,姜暄和能看见他并不算多有把握的神色,不过只要人不动弹,在心神大乱的梁县令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被守卫拖着去处决的路上突然爆发出声嘶力竭的控诉,字字句句泣血,直指慕容峥。
“昏君!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罔顾百姓,这阳春关都变成什么样了你才来?若不是我,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站在这?”
“哼,我就是要投敌,你们大周舍了这阳春关和阳春关的百姓,另谋高就有何不可?至少裘国会善待他们!“
慕容峥听得皱眉,其余人等皆是如此,不大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但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慕容峥转身便看见梁县令支着脖子闭着眼,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只好摇头叫停。
想象中的痛苦迟迟没有降临,梁县令一身的冷汗,甚至眼皮下已经流出意味不明的泪来,但他还是颤着嘴唇保持那个姿势。
慕容峥突然笑道,“梁大人如此大义凛然,可是觉得这些时日朕在阳春关的所作所为都是做戏?“
梁县令冷哼一声,仍旧闭着眼,他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紧闭。
慕容峥就是不问,也不着急杀他,既然这最后一批火药能放在他这,还让他押运,就说明还是有些本事的,至少算是个可用之人,故而慕容峥也有些想争取。
既然这边僵持着,姜暄和便让人收集了此地的火药碎屑,送上去让姜新楣收着。
哪怕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后回京了也肯定能知道,再就是梁县令这个活证据,她也觉得这算是个人物,至少面对慕容峥和赴死时还这么有胆色,就足够让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