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数目巨大的赃款在前,也不冤枉了他们,位置补缺自有上一级长官安排,二人都不必担心。

    姜暄和又开始发呆,叫慕容峥重视起来,“到底何事?”

    “那玉牌,你可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真是我爹的?”

    慕容峥叹口气,敢情她就为了这惴惴不安?都不像姜暄和了,“只是猜测,这上面的刻字手法,像,但字却还是认不得。”

    姜暄和苦笑,当然认不得,她都认不得,不然怎会不安。

    “那……这要如何处置?”

    慕容峥更奇怪了,直直看着姜暄和,“暄和,你今日很是奇怪,为何这样问?”

    还没什么结果便要处置,这话说得仿佛她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

    “没,我只是想知道后果如何,若他们勾结的真是我爹,他又该当何罪?”

    500“得三堂会审,再呈给我批。“

    他一刻不错地注视着姜暄和,她在自己面前倒是从不掩饰什么,可这般忧心忡忡却什么都不说实在叫人担心。

    按理说她不会担心姜中正才对,她和姜新楣对姜中正都一样,并不是十分亲近。

    “晓得了,我再看看这些就还回去,其实也看不出什么来。“

    当然看不出,慕容峥干脆坐她旁边,就这样默默陪着,直到她愿意开口。

    但这事姜暄和知道是真开不了口,等到她意识到需要解释时,又有些慌开始找借口。

    “是我担心二哥,若是丞相府荣光不在,他和嫂嫂……”

    话说一半突然被慕容峥轻轻抱住,她也说不下去了,是啊,对他来说是太拙劣的谎话,怕是不必听见,只看她的眼睛就知道。

    “暄和,人为别人担心和为自己担心是不一样的。”他看得出来,姜暄和在害怕。

    但如今还有什么能让她害怕?慕容峥虽然不逼她说,但自己却要想一想缘由,似乎实在没有这样的事。

    二人沉默良久,姜暄和把折子推给他,自己也摊开第一卷,两三个时辰后,她瞧了眼天色,也不知看了多少,就收好卷轴摆在篮筐里,准备提着拿去还,然后找秋叶吃晚间的点心。

    她突然很想吃点甜食。

    “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好。”姜暄和都没看他,慕容峥的笔尖墨水滴了两滴,他目送姜暄和出去才回到折子上。

    这下也轮到他心不在焉了,方才应该问清楚的,但她又不大愿意说,罢了。

    阳春关有条不紊地恢复中,京城里昏过去被人抬回养伤的李大人也总算醒了,第一件事就是问身边的侍女“皇上回来了没有”。

    得知了答案又是两眼一闭,虽然伤好了却愣是不起来,更不去上朝。

    好些同僚来关怀一二,却都见不到人,一来二去就都以为只有皇上才能劝得他起来了。

    谣言一传就有了:李大人重伤难愈,心碎欲裂,羞愤欲死,派人去阳春关告状了,只等着皇上回来主持公道。

    李大人自己也知道这事儿,还觉得这说法算是有点意思,就任由它传开了。

    这话口耳相传间总能引发笑声,传到姜中正那里时也不例外,只是他一笑过后还要想想是不是真的。

    之前被打了的御史后头急匆匆疗了伤还要坚持每日上朝议事,姜中正看得明白,这种就是生怕一日不来失了权柄。

    但姓李的是作什么妖?难不成真叫人去阳春关了?还不知道他怎么说,皇上信不信。

    他也不怕告状,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要怕一个后生那才是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