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暄和倒不生气,只是不想他闷在心里,所以带了人来一次说清。

    “疑心是你想的,我是对你爹有些想法,姜新楣此人我还是看得明白。”

    “那……人都带来了,要不你随便给个差使?”反正如今账本那边还用不到他。

    慕容峥应了,从屏风后出来,牵着姜暄和的手,跟内侍对了眼神,召姜新楣进来。

    “皇上。”

    “召你来是有样东西要你认一认。”他拿出那玉牌递给内侍,姜新楣接过来翻转了看上头的字,也露出迷惘的神色。

    “没见过这样的,这字也不认得。”而且他素来对这些不大有兴趣。

    慕容峥从内侍手里拿了回来收好,“无妨,还有一事,梁县令家中的密道勘察人手不足,需要你去日耀城或是别的地方寻几个信得过的仵作和泥瓦匠来。”

    “是。“姜新楣心里想的是,这要求可有些不同寻常,日耀城的仵作真能愿意给大周办事么?

    可若是要从大周的其他城池借调人来,怕是要拖延许久。

    泥瓦匠倒是容易找,现在还留在阳春关的泥瓦匠也不少,房屋修缮的最后一步便要他们来。

    当初选的都是精干的,这会儿再调两三个多给些酬劳,让跟着去就好。

    其后便没有别的事了,他告退后在外等着姜暄和,因为他注意到她给的眼色。

    “怎么仵作还要往日耀城借?”

    慕容峥坐下,想起阳春关的情形神色不大好,“前些时候不是传言要打仗了么?再加上那唐鹏岳也无意弹压流言,人云亦云之下自然能跑的都跑了。“

    他想了想,大概知道姜暄和在担心什么,“其实他若是找不到人来也无妨,等过些时候文书少了些我亲自去。”

    姜暄和赶紧接着道,“那我也要去。”

    “好,依你。不过这几日,你且早些休息,不必等我。”

    里面絮叨了好一会儿,姜暄和才出来,拍了下快要睡着的姜新楣,二人并排往书房走。

    也许还有什么顾虑,姜新楣走得是一步三回头,姜暄和看着真是比小媳妇还像小媳妇,“怎么了?方才不都应下了么?可是有何难处?”

    “这倒不是,只是不明白为何要从日耀城请人。而且皇上似乎不着急那那些与经常勾结的人,迟迟没下处置。”

    这说的是另外两位县令,还关着,有吃有喝死不了,提审都没几次。

    姜暄和了然,“也是,明明犯了事还过得这么好,真看不下去了,要不二哥再审审,要是查到什么真凭实据就能押去京城了。”

    “哪这么容易啊,对了,你不是要看口供,我这就去取,其实也没说什么,无非是他们仨同谋,但上线死活不肯说。”

    姜新楣折去了存卷轴的库房,姜暄和跟着,忍不住问了句,“不说?都离这么远还是怕了?”这得多有手段啊。

    翻找卷轴时,姜新楣似乎轻松了些,提起冯溪薛,“暄和,你待会去看看她起来没有,咱们方才经过都没看见门打开。”

    “人家比你早多了,天不亮就起来去送程大人了。”

    姜暄和倚在架子边上,看着浩如烟海的卷轴,“程大人倒是高风亮节,这么危险的事也要去,看来嫂嫂是没劝成。”

    姜新楣应了声便没后续,姜暄和又扯到他那里,“二哥呢?以后有什么打算?要留在这吗?还是回京继承家业?”说着她都忍不住笑起来,哪有什么

    说到以后,姜新楣总有些看不真切,故而此刻没说得太明白,“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皇上要我在这里我便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