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性子就风风火火的将门之女,冯溪薛其实想跟姜暄和直接杀过去,让他们老实交代,可思索片刻也明白,若真能吓一吓就老实,也不会出账本这事了。
”好,那就先低调些,只是你那边务必要快,上次我审他们已经过了一日,你最好今日就去把人找来把话问清楚了,免得他们有时间把银子转移去咱们鞭长莫及的地方。”姜暄和点头甚是同意。
她还想到一事,“说来阳春关的危机还是不要引起注意的好,裘国已经知道了阳春关薄弱,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稳住局势,免得日耀城那边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只要能找到一些线索就足够继续追查了,反正他们逃不出大周。”
”那好,分头去吧。”姜暄和做下结语,随着冯溪薛关上账本,城主府的书房就此关闭。
门口即将分开的三人都是踌躇满志,姜新楣突然停下,斟酌着问道,“如果真的有谁看着是贪墨了,我传信给你吗之后呢?该如何处理?是把人软禁而后上报给皇上,还是干脆把他关起来?”
冯溪薛要说什么却先叹了口气,略带无奈地看他,随后干脆要拉着姜暄和走,在她眼里也看到了同样的神色。
姜新楣不熟悉便有诸多顾忌,他不敢放开手去做无非是怕错,但人哪有不出错的?
姜暄和知道冯溪薛的想法,自己也是一样,得让他多历练历练,熟能生巧,不能太依赖谁了。
“诶你们!这叫什么事啊……那还是把人先扣下吧。”
知道事情紧急,姜新楣亲自去抓了人来,就在城主府不远处的公堂开审。
这个环境也是姜暄和跟他提过的,要在自己熟悉的场地才不会容易露怯。
姜新楣私以为很是有用,他到了人家的地盘上还不知要被如何哄骗拿捏,如今好了,威武一喊,再清白的人心里都多了几分敬畏。
第一个要审的是离主城最近的一个县的县令,这位县太爷可不是一般富庶,姜新楣让师爷草草拟了一份他的家产,看得是瞠目结舌。
等人被押上来,姜新楣也一拍惊堂木——差点把自己吓个半死,好在他时刻记得要镇定,不能给人抓住破绽,就没有马上开口暴露那颤抖的声线。
“你这是何意!”县令被人压着腰背不能直起身,都看不清姜新楣,却消息灵通,不仅知道他是个新人,还知道是京城来的,十有八,九是那位丞相的儿子。
但那又如何?他自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就算丞相自己来了也得缩着些,他丝毫不忍,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我乃是本地父母官,之前的城主大人呢?你又是谁?凭什么坐在上头还抓我来审!”
姜新楣被这么指着鼻子骂反而淡然了,他面带微笑,语气坚定道:“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心里不清楚?还需要本官来提醒你?来人,上刑!贪污受贿之人吞食民脂民膏,这是何等的厚脸皮才能一开口就是父母官?”
板著之刑所用被抬了上来,那县令眼瞅着真要受苦,他一把老骨头了也真没人当回事,便马上瘪了气势,只是仍然。
“为官不仁此罪一,忤逆犯上此罪二,来啊,上刑!”姜新楣越说越顺口,他是真演得入迷了,好在还记得去瞧这奸猾老头的神色。
这下是真不能再拖了,双方此刻的想法惊人的一致,那县令以头抢地连连告饶,姜新楣才卡着那刑具捧着县令的当口让人撤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