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疑点让姜暄和很想在身边的墙上开上一个洞,亲自去看看是不是慕容峥在。

    可惜不能,姜暄和不仅不能过去,还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难道真是死局?

    她深深吐气又吸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挪着脚步到了门口,若想出去还是得乖乖走,而不是跳,且耳边传来脚步声,让她越发心惊却又指挥不了自己的腿脚。

    不知这是否就是恐惧,她耳边脚步声渐进,紧接着的就是门被敲响,她肩头忍不住耸起,牙也咬紧了。

    敲门一次没开,那人又敲一次,这次姜暄和听清楚了,是在敲隔壁的门。

    另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设想也冒出来,是不是她能安生走出去呢?

    但理智尚在,姜暄和就不可能自己走出去,她强自克制恐惧的本能,微微颤抖着手摸出贴身放着的药。

    还是那个锦囊,不过她来此之后补充了一些,眼下用得上的也有几样。

    第二声敲门沉寂下来,脚步靠近,姜暄和捏紧手里挑选出来的药,混成剧毒的药粉,一小瓶有腐蚀作用的药水,还有一粒假死药,都是轻易不启用的,就看待会是什么形势了。

    门外的人站定,姜暄和甚至想象出他的手抬起,还想到若是强闯进来,自己是把药粉撒出去还是把药水撒出去,至于剩下的,她刚才都活生生跑进来了,再吃有用吗?

    预料中的敲门声并未传来,反而是大堂里门板被人拆开,发出咣当一声,随着不知什么瓶瓶罐罐的落在地上。

    外头一声熟悉的“不好!”之后,马上乱战起来,姜暄和心跳如鼓,听出来是在缠斗,却不知是什么人。

    脚步声再度响起,似乎是放弃了这边,转而飞速下楼,跟着的还有好几个突然出现的人,姜暄和顿觉棘手,此刻出去说不定能从乱战里找到机会离开。

    也是受够了这窝囊气,姜暄和自己把凌乱的被褥和挡住门的桌椅都拉开,门猛地打开,一具没了生气的尸身便倒过来。

    姜暄和心惊胆战,侧身避过夺了人生机的剑光,正后悔着要关门,持剑人顿住,叫出她的名字,“暄和?”

    姜暄和就那样看着,脚步不由自主往下,她外袍都提前浸湿了,此刻似乎出神,丝毫不担心头顶会松动什么落下来,只是往前,接近这个浑身燃烧的士兵。

    看人挣扎本是痛苦的事,但若是之前自己挣扎过就会完全不一样,攻守易型,姜暄和嘴角露出怒极的笑,似乎此刻才明白这话其他的含义。

    她弯腰捡起剑,似笑非笑看着地上滚动试图灭火的人,这时候又不敢碰自己了,难道是因为这把剑,还是这场火?

    刀剑将歇,姜暄和眼前已经没有别的颜色,她挥剑染上血色,然后带着这把堪堪能提起的剑上去找人。

    “还不走?”慕容峥见姜暄和全副武装,心下稍安,暂时对拓跋炎收了架势。

    他的软甲也是水火不侵的,听到噼里啪啦烧起来也飞快寻空档刺了拓跋炎一剑,如此才能有空隙将耳鼻捂住。

    但哪怕拓跋炎也有法子安然出去,他也是孤家寡人了,折损良多也不知如何收场。

    姜暄和把剑丢在他们面前,看拓跋炎的眼神已经大不一样了,拓跋炎也在看她,带着本不会有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