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人下的毒并不是所有人都好全了,但一刻内,除了拓跋炎所在的帐子都收了起来,士兵们全副武装整装待发。
虽然不少人的精神看着不大好,甚至身子都还在颤抖,腰身难以伸直,但带队的将领不由分说就要启程。
他发号施令尤其响亮,生怕拓跋炎听不到,等军队开拔,那一个孤零零的营帐看着就格外滑稽。
也许拓跋炎也是这样想的,他很快就出来,点了把火便也往城里去了,他动作随意,神色轻松,仿佛在帐子里领悟了什么似的,已经没有刚回来时的阴沉。
浓烟很快吸引了走在前面的军队,一人提醒后,所有人都忍不住停下往回看,此刻还有谁在后头不言自明,他们忽然觉得浑身更加冷,似乎有什么悚然的东西萦绕,再也不敢停歇。
与此同时,这滚滚浓烟也很快引来了云雨,在军队行至看到城门的位置时,头顶也阴云密布。
下雨行军是最苦的,但无人敢有怨言,士兵们只是强撑着或搀扶着继续走,那神色不像要去搜查,更像是要去真正的战场拼杀。
城里渐渐起了要打仗的流言,这是姜暄和在大堂里听人饭后闲话才知道的。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阳春关早就经历过一回了。
“真有这样的话?”拓跋扈紧皱着眉喝完药,还不忘记接住姜暄和的话。
但姜暄和已经没有蜜饯给他了,说是习惯了就不必浪费。
姜暄和不接话,觉得不值一提,“他们闲得没事了便开始传谣,打不打还能有你清楚?”
拓跋扈就是皇子,他若是对裘国的事还没有街头百姓清楚,那还真有几分滑稽。
既然他想说这事,姜暄和也搬了板凳过来,“那你有何高见?拓跋炎到底打不打?”
只见拓跋扈摸摸鼻子,不直视她,“这……”
“这……”姜暄和学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皇子呢,你不如也下去坐着一起说道说道。”
二人都笑,甚至在笑声里寻出了一些短暂的安心。
养伤需要些时日,为避开追兵守卫他们深居简出,日子渐渐无趣起来,就什么事都有兴趣掺和。
如此安稳的时光不知还有多久,姜暄和笑得畅快轻松,面前拓跋扈也毫不在意自己要在此费些时候养伤,同她一样享受此时的安宁。
隔壁秋叶自然听到了这热闹的笑声,还是一男一女,她一面埋怨这屋子还是不大好,一面又羡慕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店家早上才被砸了,他们有什么乐的,难道不知这地方已经危险起来了么?
她收拾好随身之物,留下了大半在房间里,而后出门寻人,也许要找远些才能寻到些蛛丝马迹,秋叶如是想。
不过走之前,秋叶还是谨慎地在店里巡视了一番,想找到那遍寻不得的记号。
掌柜的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女子,上前笑着问了句,秋叶“哦”了声,站直了看向他,“昨夜哐当哐当的睡不好,我疑心的哪里不稳当了,今晚要是再这样我可就不住你这了。”
这话果然有用,掌柜的马上就找了几个人来查看,只是他们的目的跟秋叶到底不一样,她来时从门外找到门里,现在倒着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那记号。
如今还得等这些人像模像样地检查完,秋叶糊弄过去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