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顺着问,“怎么突然要走?去哪呢?”
说话的是个老爷子,年纪大了对这等事格外感兴趣,什么细枝末节都搞得清楚,也省了秋叶的事,“去京城,这里马上要打起来了,有权有势的都赶着走。这老板的表侄在京城当个小官有几亩地,他投奔去了。”
秋叶点头表示明白,正要道谢,那老爷子却要继续说老板的表侄有多大本事,她不感兴趣便抽身走人。
栈酒店也是找人的目标之一,若是借此机会装作被驱逐出来的人,到能住下的地方去问一问,说不定就有发现。
她顺道又买了几个饼子,临街坐着吃了一个,剩下包好揣进随行的兜里,这便启程去找人。
姜暄和睡得不大安稳,她搬了榻在拓跋扈附近睡的,榻有些硬,她心神不宁更是难眠,醒来时也不记得熬到什么时辰。
不过醒都醒了,她看一眼拓跋扈,就去吩咐药和早饭,一出去便看见了满地狼藉,还有无精打采收拾残局的小二。
她迈出去的半步又收了回来,知道要栈做早饭是无望了,还好这次的房间窗户足够大,从这下去也不是什么莲花池。
好容易到了街上也是意兴阑珊,晃悠着走到了街市尽头,时日尚早只有卖早点的铺子开着,她却没去排队,而是呆呆地在想什么。
好消息忘记什么事了,什么事呢,姜暄和愣是想不起来。
等她带着早饭小心回来——自然这次是走正门,回来时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好些商贾在柜台要住店,她才放心进来,而后便看着被人写了不知什么裘国字的顶梁柱,想起来了,好像是没给秋叶留记号。
哦,难怪她找不到自己,估摸着早该来了的,看到阳春关那样子也知道自己不会留下。
想到得留个记号给秋叶,姜暄和上楼之前不动声色拿指甲刻了什么上去才放心,希望秋叶不要太着急,这做记号的地方的确隐蔽了些。
房内拓跋扈已经醒来,问她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睡得太熟了,只知道似乎有什么人来抢了银子还砸了店。”
她久在宫内也不晓得外面的人是怎样五花八门的,遇到这样的事只觉得是因为身处边境,多有匪徒之流,避开即可。
但拓跋扈这么问就不会是这种简单的情况,他对这种情况有些熟悉,隐约觉得像是什么人的做派。
姜暄和没过多久也反应过来了,“你是觉得这事不简单?是你认识的人做的?”
通过看拓跋扈的神色,姜暄和很快就猜到了拓跋炎,“不是,他这么劳民伤财是为什么?那咱们还住不住了?”
拓跋扈不语,他也没有太多能实现的选择,所以决定权还是在姜暄和。
“还是先吃饭吧,吃饱了再想。”姜暄和决定先养精蓄锐,反正闹了这一场也没发现他们俩,也许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这异地的饮食姜暄和是一路习惯过来的,反而拓跋扈出人意料地吃不下去。
姜暄和都抹抹嘴收拾起来了,他那份还在面前没动几口。
起初姜暄和还以为是他身子不适,说应该先喝药的,这就要拿着药包去嘱咐厨房。
拓跋扈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叫住她,不情不愿吐出几个字,“我不大吃得惯,这味道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