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自然是着阳春关的天气,艳阳高照是不佳的,若能有连绵阴雨最好,在第一日开阵,余下的阴雨日子也可继续发挥作用。”
唐鹏岳连应了几声,拓跋扈听得恨铁不成钢,但又不能亲自出去把他给打一顿看能不能变灵醒点。
巫师又顿了一下,才说起他的地利是什么。
“所谓地利,就是地势平坦,这阳春关自然是一马平川的,但城门却紧闭,地利到此被阻截,若是在城外开阵则必要打开城门。”
巫师的预期已经渐渐平静起来,换上他惯用的装腔作势。
唐鹏岳自然听不出,拓跋扈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竟然把主意打到阳春关来了,也是,如今阳春关空城一个,人都没有多少,再开那个什么阵把最后一点人给耗尽,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下一城了。
唐鹏岳却不这么想,他虽然也知道城门不可随便开,但当务之急是自己儿子的性命。
为此什么都可以暂且缓一缓,而且他知道这也不算冒险,裘国和大周已经太平了好多年,彼此间相安无事,他不觉得开个城门会如何,前些时候还有裘国的商人来做生意,只是看见人少又回去了而已。
若裘国真有什么打算,怎会还让商队过来呢。
他心里已经接受了巫师说的大半,再问一句只是出于万全的考虑,“那若是在城内开阵呢?”
“那效果恐怕大打折扣,还不如不要开阵。”巫师这回答得利落,建筑四斩钉截铁。
但他演技太差,拓跋扈心道再听一句话就去找姜暄和。
这句话是唐鹏岳说的,他果断道,“那就开城门,一切劳烦您了。”
拓跋扈差点没眼前一黑,他赶紧转身去找姜暄和通气,时间突然十分紧迫,也不知她那边有没有法子可应对。
“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姜暄和听到一下就急得站起来,在房间里一直踱步,“可是信是昨晚才送去的,这救兵怎么也得三四日才能到,保险起见咱们得拖延六日甚至七日。”
拓跋扈无言,事涉大周他就无法说什么,这是自己不能控制的地方。
姜暄和心急如焚,想了半天也还是同样的结论,那就是来不及。
“能否从附近调兵呢?可我没有令牌啊,真是……”
她脑子动得很快,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有一个身份是动不了军队的,更何况让他们令行禁止,自己恐怕没有那样的本事。
国内的军队不行,国外的呢?
姜暄和又看向拓跋扈,几乎一瞬间他就明白了意思。
“不行,一来如今虎符不在我手里,二来这是大周的事,若裘国的兵力贸然介入,还不知要如何解释如何收尾,能不能进城都两说。”更何况他根本就无法调动军队。
姜暄和苦笑,“我知道,我是病急乱投医了。”
但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姜暄和一筹莫展,面色有几分灰白,瘫坐在椅子上。
不对!姜暄和又猛地站起来,“还是按照之前的法子,把巫师解决了就好,其他要救的人也不必那么着急了。对了,你是从哪知道这消息的?”
只要知道巫师是去哪了,大约能依着找到他在的处所,把人带走或是直接下狠手解决了,唐鹏岳没了这个出馊主意的人,只凭他一个人是做不出什么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