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的脾气真是难控制,她对着唐鹏岳再开口还是火药味十足,“你算什么就能对我指手画脚?别以为你靠的是哪个大树我不知道,你最好一直能如此拿捏我,不然就算押我回了你的城主府也给我睁着眼睛睡觉。”
她也是会害怕的,这么张牙舞爪的是瞬间的反应,她实在没办法加以控制。
后面回想起来姜暄和自己都觉得危险,但当时实在是太生气了,什么话都说,但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唐鹏岳背后有无人指使。
唐鹏岳对她的威胁不置一词,甚至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把手一挥就往前走,那两个侍女一左一右不动声色架住了姜暄和,她不得不跟着,不然后面的士兵会毫无疑问地堵住她。
说来她被人追杀时都未曾感觉到这样的狼狈,身不由己是最痛苦的。
真不知道拓跋扈打的什么算盘,最好不要让自己白受委屈。
姜暄和生气也因为拓跋扈,她在路上慢慢想明白了,今日是事发突然,但方才不是一丝坦白的机会都没有,无非是拓跋扈讳莫如深,越想越觉得像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做些他以为好的事情。
人已经在路上了,姜暄和只希望他没有什么私心,至少在这件事上。
走了一段,拓跋扈忽然慢下来,到姜暄和身边,”我知道你有怨气,但情势所迫,你今日务必要跟他走,你放心不会怎么样的,我也跟你同去。”
城主本来在不远处跟长袍人说些什么,看了这边一眼马上不放心地快步接近,他像模像样对姜暄和行礼,“臣方才多有怠慢,还请敏妃娘娘见谅,实在是情势所逼不得不为之。”
姜暄和皮笑肉不笑,方才还在众人面前端架子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现在过来道歉又是唱的哪出?
唐鹏岳抬头看了眼,也不知在不在意姜暄和的笑意真假,继续道,“想必娘娘一路来都看见了,这边关实在不安宁,许多事情都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日前得知娘娘前来,臣欣喜非常,臣早对娘娘有敬慕之心奈何一直在边地未能得见,今日一观便知,娘娘果然非寻常女子,实在是勇武非常。“
”臣已修书入京禀告皇上娘娘安好,这段时日还请娘娘顾忌自身安危,莫要出城主府,待万事定下,边地安宁,臣便可由着娘娘出入。”
得了吧,冠冕堂皇的话姜暄和也听不少了,这么不气的还是第一回。
先是诉苦,给自己立了个莫名其妙扣人的理由,说得仿佛他苦口婆心自己任性;然后谄媚,话说得好听,要是他少喝些酒不把脸弄得街上醉汉似的会更好听。
最后果然是威胁,逃不掉的一环,他以为慕容峥不知道,其实慕容峥也没办法,鞭长莫及。
同样,若要他做什么去保护自己也是来不及的,姜暄和明白送信那话其实也算个警告。
姜暄和敷衍一笑,也说了些不值钱的好话,末了又故作担忧,“城主思虑周全,只是这门都不能出了,到底是什么事?城主又如何得知呢?难不成是那边那位方士告知?”
“这……”
唐鹏岳支吾起来,看那边的长袍人,又看拓跋扈。
拓跋扈是一直都在观察姜暄和的,就怕她生气做出什么让自己受伤的事,这唐鹏岳虽然还能好声好气的说话,但要是姜暄和太不配合,他也怕自己无法让姜暄和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