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咳嗽两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姜暄和果断点头,“我是想咱们得有自己的消息来源,若是就咱们俩加上秋叶在裘国怕是无法立足。总要跟京城的各个官各个家族打交道,还有皇族呢,若是不提前知道清楚他们底细我是不放心的。”
“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牧云话说得简短,也算赞同了姜暄和的想法,“那你打算从哪里开始?”
“……暂且不知,我还想问云叔呢。”
“还是等秋叶来了再说,这事暂且不急。”
姜暄和点头,想起自己不能说的事情,本来是要想办法瞒着的,但云叔根本没有要问的意思。
“那云叔你跟我说说在路上有什么有意思的,我一时半会走不了,想听听裘国的风土人情。”
当然不是边境小城的这种风土人情,一买东西就提醒她赶紧避难。
牧云想是她此时无聊了,便拣了些道听途说的给她听。
“也有,不少人传言拓跋翡玉其实是对慕容峥求而不得才回国的。”
“什么?这么离谱?”姜暄和瞪大眼睛,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拓跋翡玉对慕容峥恨都来不及,哪来的求之不得?这些人瞎说都不过脑子的,云叔,你可别说这也算情报啊。”
姜暄和给自己倒了口茶喝顺顺气,牧云继续说下去,“还有,说她夫君其实也是她为了慕容峥才下毒手的。”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拓跋翡玉也不必受委屈这么久,姜暄和白眼一翻,松了心神,只当闲谈听听,“是不是还说慕容峥不喜欢她,受不了她痴缠才把她送回国的?”
“不是,是说她杀了人要被治罪,逃回去的。”
姜暄和冷哼一声,“也就这点见地了这些闲人,她一国公主有什么好怕的,就是杀了又如何?别说慕容峥,就算宗族里那些老家伙都不敢对她如何。”
这些人就是那茶楼酒馆成日坐着,酒足饭饱就开始传谣,三五成群在背后把别家好端端的人拿舌头嚼碎的苍蝇。
姜暄和平时还不觉得这种话有什么,真到了自己身边的人才知道有多可恶。
名声就是这样日渐被败坏的,更何况拓跋翡玉还是个女子,哪怕她是公主。
牧云看她不大高兴了,顺着安慰,“嗯,他们不知事,不必放在心上。拓跋翡玉自有拓跋扈给她澄清。”
姜暄和仍然不减忧色,“这不行,得把这些乱说的人抓起来把嘴缝起来,等秋叶来怕是来不及,我传信回去。”
她太清楚名声对于女子而言是什么了,若是她此刻在大周宫内被谁泼了脏水,即使慕容峥再相信自己,也还是要秉公处置,除非她能极快洗脱罪名。
要将一个人弄脏只是抬手张嘴之间的事,但要洗白谈何容易,所以女子才畏惧谣言如虎。
拓跋翡玉马上就要回到需要她谨言慎行的地方,如今拓跋扈未必全然可靠,姜暄和也想借着旧日的情分,再加上如今的相助恩情,让拓跋翡玉能站得稳,继而庇护自己。
她讲打算跟牧云商量了会儿,也得到了认同,她也来劲了,继续道,“云叔,咱们不能赌拓跋扈一直对我有耐心,他和我们所求不同,也没有什么能一直维系的东西。若是我自己,我还是更信得过拓跋翡玉。”
还有没说的,姜暄和觉得,比起拓跋扈,拓跋翡玉更像个成熟稳重的当权者,虽然她甚少做什么大事的决定,但平日行事或是来往都看得出,她做事是深思熟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