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顺手帮一把,自然也要从她和柳氏那拿到与之相称的回报。
就像此刻,哪怕柳嫣琴扭扭捏捏不敢出头得罪慕容峥,也还是更怕自己,故而出去说了几句。
“陛下,您就听长公主一言吧。”
就这么一句,慕容云雪毫无顾忌地嗤笑,心想这柳嫣琴还真是会做买卖,惜字如金的一句就换了自己的扶持。
不过她也不多求,只要柳嫣琴开口就足够让慕容峥不舒服。
果然他脸色更差,对柳嫣琴的话置若罔闻。
忽视,是柳嫣琴在慕容峥那得到过的最多也是最熟悉的东西,也许因此她才反水去了慕容云雪那边。
但她又能柳氏什么呢?可笑。
慕容峥不置一词,知道今日是说不出个什么结果了,来来回回也只是那些车轱辘话,没找到什么真能压制慕容云雪逼她交出飞虎符的东西之前,他不打算再浪费口舌。
于是他转身就走,可回了养心殿又是好一通发火。
自己已经立后,遂了慕容云雪的心愿,成全了她和杜灵儿,算是彻底被她诓了。
郑槐不敢劝,也不敢问慕容峥翻牌子与否,晚上去哪。
但他人在养心殿,自己就少不得要遭殃,与其如此还不如塞给哪个后妃宫里去。
“做什么鬼鬼祟祟?要说什么就说!”慕容峥正在气头上,哪怕知道郑槐无罪也还是控制不了语气。
“陛下,您是否要翻牌子。”这话给郑槐说的是战战兢兢,一点都不敢看慕容峥是什么表情。
按时照例问了翻牌子,郑槐都不敢抬头。
他哪能不知道慕容峥在慕容云雪那吃了什么亏,还知道胆大包天的德妃竟然敢顶撞皇帝。
但他一个卑微的内侍总管能干什么,还不是按时做事听候差遣。
“滚出去!”慕容峥一听他这话就想到德妃,这下更是气怒。
慕容云雪那边也不是全然顺心,慕容峥走后柳嫣琴也想走,却被慕容云雪冷冷叫住。
“长公主可还有事?”
“你好得很,方才我让你劝慕容峥,你呢?一点骨气都没有,你不会以为这么柔柔弱弱的说话就会让他多看你一眼,多为你停留一分?”
柳嫣琴不说话,她知道这么做的代价,更知道慕容云雪这女人的不安好心。
“反正自从臣妾站在公主这边,就已经被陛下厌弃了,不是吗?要说什么全凭公主心意,臣妾也说了,再多就无能为力了。”她也倦了,若不是为了自己那不成器的父亲和族人,何苦要在慕容云雪这里受委屈?
到头来苦都是自己受着,半点好都讨不到,还要断了在慕容峥那边的后路。
“我是说不动你了,自有人能说动你,现在你给我滚,滚回你宫里好好反省。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柳嫣琴虽然低眉顺眼也有点窝囊,但此时不管她的恶言恶语走得十分利落,更刺激了慕容云雪,她顺手抄起一个杯子就往她那边砸,差点就要见血。
到了就寝时分,柳嫣琴睡不着,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她干脆爬起来,撩起衣裳又上了一道药。
那慕容云雪砸出去的杯子虽然只是一声响,她的脚步一顿之后还是如常,但回宫之后才发现,大片裙摆都被染红了,那碎片大约是划伤了哪里。
侍女喊来太医,却看见柳嫣琴淡然的面色,把脚踝处长长的血口露出来,任由他们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