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暄和擦了把自己额头上的汗,点头肯定道,“人家医术高明也不乏医德,为了救你那些攒了很久的材料都用了,没道理现在才舍不得。”

    拓跋扈默然,过了会又说,“我也不知何时能恢复,咱们岂不是要一直在这?”

    “你也说了不知何时,怎么就是‘一直’呢?说不准你勤加练习,咱们过几天就能走。”姜暄和乐观得很,她也意识到,如果要留在这久一些,她就有机会学更多了。

    那些看似平常实则珍贵或有大用处的药草,她要是学了医者的本事,出门在外就多了一重护身保命的本事,趁着现在老先生愿意教授,自然是多多益善。

    “好些了吗,咱们再试试,这回走到门口。”

    拓跋扈摇头,但他摇头没用,还是被姜暄和架起来,一步一步磨蹭着往门口去。

    说来也怪,这么一个痛苦的来回之后,拓跋扈感觉自己的脚底板竟然没那么难受了,难不成真是要多活动?

    这下拓跋扈的疑心消去了大半,对那老者也生出几分崇敬之心。

    姜暄和还不知他情况改善得如此之快,她有了希望就一刻不休息,刚扶着拓跋扈坐好,就去拿来水。

    “多喝水试试。”姜暄和看他格外顺从,也猜到是有些成效。

    接下来就是日复一日的锻炼和修养,过了些时日拓跋扈可以自己来了,他只剩下胸腹那块还有些难受,如此,姜暄和就闲下来。

    她不会让自己闲着,马上就去求了秦雪尧带自己一起上山采药。

    “你想去自然好啊,我一个人去可闷得慌呢。路上遇到我认得的都讲给你听,不认识的,咱们就带回去问我爷爷。这山林里有意思的东西多了,可不止药材呢,你去了就知道。”

    秦雪尧是个做事麻利,嘴巴停不下来的姑娘,在姜暄和开口要同去采药之后,她很快就准备了一个竹篓,背着装东西很好用,姜暄和试过之后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她背着新做的竹篓转了个圈,又看向林木和天际的交汇处。

    秦雪尧嘴里叼了根草,被她咬得一晃一晃,天色在她眼里似乎有不一样的意义,观察片刻后,她回答姜暄和,“看明日午后下不下雨,若是下雨咱们就晚上去。”

    也许是为了不辜负姜暄和的热切,午后只有薄薄几片云,秦雪尧午睡醒了便拉着姜暄和上山。

    山路崎岖二人皆知,但走起来和知道是两回事。

    尤其是姜暄和的体力,她原以为自己能搀扶住拓跋扈那么大一个活人,体力差不到哪去,但走了小半个时辰的山路告诉她,还差得远了。

    秦雪尧轻车熟路,很容易就在林间找到最省力最近的小道,有时是避开落叶凸,起处,有时是淌进细细的水流,沿着一直往上。

    累了半晌姜暄和也明白了,干脆跟着秦雪尧走,如此一来很快就跟得上她,自己也省力不少。

    秦雪尧经过一株薄荷时,突然停下来,摘了片叶子在手里,回头对着姜暄和招呼,“这个你应该识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身上就有这种草的气味。”

    “是,我当时采了些,却不知怎么用才对。”

    姜暄和只知道薄荷叶可以提神醒脑,她当时不太受得住林间蒸腾的热气,想闻一闻味道,就磨碎了涂在鼻子下面,用量过大差点给自己熏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