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追杀者的威胁后,他体力也渐渐恢复了,但姜暄和搀着他他也不愿拒绝,只是想法让她轻松些。

    三人停下脚步,秦雪尧看向他们,“好了,到了。不过你们得先在外头等等,我先去跟我爷爷说。”

    这是当然,姜暄和点头让她放心,自己扶着拓跋扈在门口的小木凳上坐下。

    “感觉如何,那边有井,要不我去给你打点水喝?”

    姜暄和卷起残破的袖子就要去,拓跋扈把她拉住了,眼神示意先等木屋那边有结果。

    她顿时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应该提前问过的。”

    拓跋扈倒不是这个意思,他想得比姜暄和复杂多了。

    虽然哪都有离群索居的人,但他还是抱着戒心,眼下自己难以自保,总不能让姜暄和也陷入危险,一切小心为上。

    屋内传来苍老浑浊的声音,问了几句家常话,秦雪尧很快出来招呼他们进去,“来吧,先让他躺下,我早就看出他脸色不好了。”

    姜暄和本来没在意这句话,依言安置好拓跋扈之后就见秦雪尧竟然给他搭脉。

    这么小的孩子都会医术!姜暄和不免震惊,同时也有些小小的惭愧。

    “嗯,似乎是中毒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的医术可是我爷爷教的,你别不信,我从他脸色就看出他中毒了,这叫望闻问切。”

    姜暄和急道,“那你可有办法治吗?”

    旁边存在感薄弱的老者面对三人坐着,但眼睛有些奇怪,其实姜暄和进来时就注意到了,似乎是看不见?

    有些隐士高人的确会有隐疾,更何况这位老者花白胡子留得笔直,乍一看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让人一看便信服。

    这给了姜暄和希望,她盯着秦雪尧的嘴巴,直到秦雪尧神色有些怪异,摇头道,“我只知道他中毒了,但什么毒看不出来,你知道吗?”

    “这……”知道,但不好说,姜暄和接到拓跋扈的眼神也知道这是不能说的。

    那老人突然咳了声,将僵持的众人吸引到他那去。

    秦雪尧也找到了救星,“爷爷你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毒。”

    谁知老者看完也是同样的凝重神色,姜暄和等他宣布时已经抿起唇,呼吸有些迟滞。

    “爷爷?是不是你也看不出来?”

    秦雪尧问出口又不大相信,他们身处边地,来往的除了商就是去两地求医的,在村子里见多了疑难杂症,不大可能是没见过的。

    “还请老先生如实相告,可有医治之法?”姜暄和气气开口,但拓跋扈很快对她摇头,又改了说辞,“老先生若不放心能否暂且容我二人在此休息一日,明日我们便走。”

    他不再提医治的事情,如今最大的难处只是回到国都,其实这就是医治之法,难的根本不是缺医少药,而是他们能否安全抵达。

    但姜暄和不知他的心思,也忧心连日奔逃对他情况不大好,若是能及时诊治怎么也是好事。

    “看来你们是知道所中何毒,那这医治之法你们也肯定知道,老朽也不便多言。”

    他撤了手转身去侍弄药草,陶土盆里栽了几棵初露绿意的苗,姜暄和看不出是什么。

    在他身侧的墙上还有些熟悉的工具,沾着泥土的看着是药锄,还有镰刀斧子之类,都有些锈蚀。

    角落的柜子敞开着,里头几个竹编笼子倒是很精巧,只是里头似乎装了什么活物,时不时带着笼子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