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陈设皆是眼熟得很,她意识到这是回来了,但,皇上为什么会轻轻放过呢?
她轻轻按摩着被绑出红痕的手腕,还有些疼,于是她起身去后面柜子里找跌打的药酒,记得秋叶常用是放在上边第二排左数第三个格子。
她们俩关系说不上好,但也不是不好,但姜暄和离开秋叶只字不提,她抿唇,面无表情地给自己伤处揉按。
很快就有所谓伺候的人进门,对她却不如何气,而是一左一右架住了春月,还有一个站在面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盒。
春月大惊,搁浅的鱼一般挣扎。
但这几个嬷嬷都是年纪大力气更大的,轻而易举拿捏住几个关节,让人动弹不得。
“春月姑娘做错了事,皇上不降罪已是看在敏妃娘娘的面上,如今要姑娘奉命扮作娘娘待在此处,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只是如此吗?”春月很快不再挣扎,嬷嬷从玉盒里拿出面皮再贴在自己脸上严丝合缝,只是几个瞬间的事情,看得出她们手法纯熟。
而且也因为那面皮只是看起来可怖,贴在脸上反而没什么感觉。
“只是如此,皇上下旨敏妃娘娘触怒天威,禁足思过。这几日春月姑娘就待在着,安安分分的哪也不要去,也不能见任何人。”
“那……”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收起玉盒的嬷嬷很快拍手唤进来了几个眼生的年轻宫女。
“这些时日就由她们伺候你,做个样子。”
“……是。”
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不满足的,毕竟一开始想的还是如何保命。
明光殿,慕容云雪那边安插的人也收到了这消息,传回来时见这位长公主差点高兴坏了。
恰好柳嫣琴也在,她下巴一抬,指向姜暄和所在的方向,“你说没机会,机会这不就来了?”
柳嫣琴看了她一眼,敷衍应是。
这样的反应可不是她希望看见的,对柳嫣琴这个性子她从前是没想好治她的法子,可如今不一样了,她就不信柳嫣琴还能拗得过她亲爹。
“德妃,我得提醒你,之前是谁在我宫门口摇尾乞怜要本宫施以援手,柳家若是依你这个性子怕是有没有明日还不知道。”
柳嫣琴脸色顿时垮下来,但对方是慕容云雪,也不会管她如何,只会一味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不爱听无非是你爹不在这,如今姜暄和都被禁足了,就困在那一方天地,你要是再这样什么都不做,当个缩头乌龟,明日本宫就让你进宗祠受家法。”
慕容云雪边说边欣赏柳嫣琴脸上红白交错的神色,她很满意自己有这样的威力,而且眼下,柳嫣琴是最好的人选了,她也不信真有人对富贵名位看淡。
好话歹话说尽,柳嫣琴却一动不动,真像个乌龟,慕容云雪再有耐心和脾气,遇到这么个人也要暴怒。
“你少给本宫装清高,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姜暄和没了有的是新人,你以为我非你不用么?”
她话说得更重了还不过瘾,拎起手边的鞭子就要下去,还是子衿拦住了。
她紧紧扯住慕容云雪的袖子,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慕容云雪突然就松口了。
“你给我好自为之,快滚!”
柳嫣琴求之不得,一甩袖子就出了明光殿,也不管身后慕容云雪又砸了几个杯子。
等人走远,慕容云雪扔下鞭子坐下,盯着子衿,眼里闪着危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