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养心殿。”
姜暄和回到拓跋扈的院落里边,一眼看见拓跋翡玉。
她几步上前质问,“你如何打算的?真要将他置之不顾?这一路上的艰险你是知道的,为何要答应他?”
拓跋翡玉还在茫然地摇着蒲扇,但药罐子里其实空空如也,柴火也并未燃起。
她抬起头苦笑一声,“人在他地盘上,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我答应或是不答应,对他都是没区别的,这事他也只是同我说一声,并没有问我答不答应。”
姜暄和失语,她差点忘了慕容峥为帝王时是什么样的人。
“你呢,我如今走不了了,你如何打算?看你的样子也是失望了,那还要在这里待下去么?”
虽然此情此景说这些有些挑拨离间的意思在,但姜暄和顾不得她什么动机,慕容峥是生龙活虎的,可里头躺着的却真的命悬一线。
她一抬眼就看见卧在床上的拓跋扈,生机寥寥。
“我这一身宫装穿上了难道还能走么?”姜暄和也苦笑,坐在拓跋翡玉身边。
“只要你想走,我还是有些办法的。”拓跋翡玉也看向里间,她是最担心拓跋扈的,就算自己无法亲身照顾,也会为他尽可能筹谋周全。
姜暄和见她手上的扇子停下来了,眼神也渐渐坚定,看向自己带了希望。
她不免动容,“我和你一样放心不下,如果你能让我出去,我就能替你照看他。至少不会缺衣少药。”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拓跋翡玉长出一口气,心下踏实许多。
眼下自己被困住,姜暄和可以说是唯一的希望了,除了她再没有人是她在这里信得过的。
“那你有什么法子?何时能走?我是不是要扮作侍女,宫中的敏妃不见了你如何遮掩呢?”姜暄和忽然压低了声线。
拓跋翡玉听着,知道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这些话也是她要考虑周全的。
且她能想得到,慕容峥十有八,九也会有所防备。
要从宫中偷天换日一个嫔妃,还是宠妃出去,这阵仗可不是一般大啊。
“我自有办法,但一股脑告诉你恐怕不妥,你也记不住。这样,你明日起,选个时辰来我这里。”
“好,你有什么缺的只管遣人来我宫里说一声。”
姜暄和回宫后,心里仍然像揣了块即将落地的石头。
等夜间秋叶要吹灯了,她才被提醒还有那金凤印的事。
“那东西我也瞧见了,娘娘你就一点不着急啊?真不想当皇后?”
姜暄和摇头,难得露出笑意,“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宫中的许多事情还不是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闻言秋叶便想起之前养心殿的传闻,说是娘娘和皇上又吵起来了。
她不再说话,灭了灯便在附近守夜。
往后几日姜暄和常去探望拓跋扈的消息传到慕容峥耳中,他倒是波澜不惊,直至有一日他来找姜暄和没见人。
春月在旁伺候已经冷汗直冒,但秋月才是唯一的知情人,她哪知道到哪去才能把姜暄和喊回来,只能看着慕容峥不耐地端着茶杯,却一口也不喝。
“你们娘娘呢?”
“奴婢,奴婢不知。”春月实话实说,可刚说完就听慕容峥冷笑,手里茶杯也摔出去。
碎瓷片飞了老远,还有一个就停在她脚边。
吓得春月连忙跪在慕容峥面前讨饶,“奴婢真的不知,只知道娘娘似乎往裘国公主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