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喧和说这话说的极重,语气也是硬邦邦的。

    姜新楣脸色发白,到底是为何成了这副局面呢?

    “不是,暄和你听我解释,二哥不是这个意思……”

    姜喧和斩钉截铁,没有给这个机会。

    “来人,本宫累了,请姜二公子出宫。”

    原本就等在院子里面的冯溪薛听见姜喧和说话催着旁边的丫鬟开门,见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毕竟姜新楣也极少和人家红脸,现在居然和最疼爱的妹妹吵起来了?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姜新楣来找她也未曾告知,现在也不知怎的。

    冯溪薛走上前拉着姜新楣的手,对着姜喧和劝慰道。

    “娘娘,新楣没有什么恶意,要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就告诉我,我回去狠狠骂他,你可千万不要生气。”

    姜喧和忍住眼角要流出来的泪水,转过头去的一瞬间,一颗泪顺着脸颊滑落,落入脚下的地毯不见踪迹,她压制住嘴角几乎快要溢出来的哭声,用近乎冷漠的的态度开口。

    “无事,溪薛,你带着他回去吧。”

    姜新楣定定地看着前方的倩影,心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半晌后,他握紧手中冯溪薛的手掌,发出一声叹息。

    “走吧。”

    冯溪薛看着两人这般,分明觉得有些落寞,但是看着姜喧和已经转过身不再理会,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被姜新楣拉着离开。

    觉得两人都已经离开,姜喧和叫所有人都出去,留自己单独待会,春月回来的时候,姜喧和已经一人枯坐了好一会,就算是夜里凉得发寒,她也懒得动弹,就好像是被抽走了力气。

    春月靠近时,能感觉到姜喧和整个人身体里边散发出的寒气。

    夜凉如水,也比不上心中阵痛。

    慕容峥注意到,自从上次姜新楣来找过姜暄和之后,姜暄和的心绪便不太佳,这些天除了呆在拓跋姐弟的房间照顾,就是坐在院子里面发呆。

    姜暄和还常常想着去看秋叶,秋叶那小丫头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因为那一巴掌,导致一个耳朵再也听不见,姜暄和常常看着秋叶受伤的耳朵掉眼泪,秋叶倒是看的开许多,反正不是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聋子,就已经很好了。

    姜暄和躺在软榻上,给秋叶也搬了张椅子,原本秋叶说这不符合情理,但是在姜暄和强硬的态度下,也只能忐忑不安的坐下。

    “秋叶,你老家在哪?”

    秋叶不明白姜暄和为什么突然问这话,但两人已经交心过,所以略一思考,便回答道。

    “奴婢原本出生在南边,但是因为小时候水灾闹饥荒,所以就被父母带着北上,在路上又被转手买了出去,后来辗转几何又进了姜家,在大小姐身边伺候。”

    秋叶轻描淡写,但姜暄和却也能从中体会到一个小女孩的不易,小小年纪便颠沛流离,这世界上终有人在受苦,苦果何时休呢?

    姜暄和有些难受,两人都是苦命人,虽说是一主一仆,但偏偏此时的共情却无法让人忽略。

    “那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姜暄和这话轻飘飘的,没有带什么份量,就好像是从树上掉下来的一片落叶,混着沙沙的声响混入泥土。

    秋叶第一次果然没有听清,怯生生地让姜暄和再说一次。

    姜暄和清了清嗓门,这次大了些,秋叶也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就有些慌,忙地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