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太长公主,不必对您忠心耿耿,那姜喧和身上的一角还是奴婢亲自踢上去的,如何会帮着她,请公主明鉴啊!”

    蒹葭整个身子几乎贴到地面,根本不敢抬起头来,生怕迎面来的就是一个瓷瓶。

    只是失血过多,终究是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站在旁边的子衿虽然紧张,但也不敢贸然开口。

    “啪!”

    又是一道巨响在耳边炸开,锋利的瓷片沿着手臂滑过,但好歹没有砸到脑袋,蒹葭说不上是幸运还是遗憾,只是叹了口气,若是能直接一了百了,那也算是一件幸事。

    “莫要以为本宫不知道,前些日子就是你主动开口提醒那姓柳的,你胆敢把吃里扒外搬到台面上来,那就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

    “来人啊,将人给本宫拖下去,本宫亲自来‘伺候’。”

    蒹葭原本都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是听见这话,再也控制不住痛哭起来,也顾不得自己脑袋上还有伤,一下一下的磕在青石板上。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请公主赐奴婢一死,奴婢来世还为公主当牛做马。”

    一想到慕容云雪折磨人的手段,蒹葭宁愿现在就死。

    见蒹葭这副口不择言的样子,慕容云雪改了刚刚的暴怒,脸上带起了几分兴致。

    轻笑,朱红的指尖抵住蒹葭的额头,鲜血混合在甲片上,竟也没有丝毫突兀。

    “你倒是好笑,一边说着让本宫饶了你,一面又要本宫立刻杀了你。”

    一阵恐惧从慕容云雪接触自己的地方传来,分明还是春夏之交,但蒹葭分明觉得有冷气丝丝侵入自己体内,从一点蔓延开来。

    “奴婢……奴婢……”

    蒹葭冷的发汗,混合这血水在伤口上发疼。

    子衿在旁边到底是看不下去,一咬牙,撩起裙摆跪了下去。

    慕容云雪有些好笑,一时间竟没有来杀意,问到。

    “你要替她求情?”

    “本宫倒是不知道,你们两人的情谊,何时如此深厚了。”

    这话带着丝丝威胁,慕容云雪不允许身边任何人背着自己亲昵,就算是日夜相处的丫鬟也不行。

    子衿还未开口,就被扣上了帽子,也一抖。

    “不……不是的,公主殿下!”

    “奴婢是为了您着想!您想想,今日的情形我们都瞧见了,虽然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毕竟先皇已经走了,如今当家的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正是血气方刚,若是真把他惹恼了,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奴婢和蒹葭虽然只是两个下人,但毕竟兢兢业业跟了公主这么久,他们必然不会轻易动我们,这宫中的人,想必公主也没有信任,既然如此公主何不留下我们,让我们这群卑贱如草芥也能发出萤火之光。”

    慕容云雪听见这话,倒是没有反驳,反倒是少有的沉思起来,收回了自己的指尖,随意垂在自己身侧,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开出了血花。

    半晌,整个宫殿没有丝毫声音,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让跪在地上的两人度日如年。

    “也对……”

    听见这话,子衿如释重负,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都是她自己能够看见的话,必然能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透出了湿意。

    “不过……虽说有你这话,但是蒹葭她毕竟吃里爬外,是惩罚还是要有的。”

    慕容云雪话锋一转,起身拿过别在胸口处的素白手帕,细细擦拭自己的手掌,随后,便将带着血污的手帕一起丢在蒹葭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