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到姜暄和这么说,牧云惊得睁大了眼睛。

    没想到玉淞港竟会碰到姜暄和。

    毕竟那人的身手,自己可是一清二楚。

    牧云有些担忧的看着姜暄和。

    她一个弱女子,如果玉淞港不想被她发现的话,那姜暄和根本不会察觉到他。

    只不过这样的话……

    难不成玉淞港对她已经起了杀心?

    牧云不敢深想。

    猛的发现她刚才说的,似是已经猜到了玉淞港的要杀她一般,想要先下手为强。

    牧云看向姜暄和的眼神中,又多了些欣赏。

    “什么时间动手?”牧云征询似的看向姜暄和。

    “越快越好吧。”姜暄和不知牧云刚才经历了什么样的心里斗争,不过见他似是认同了自己的说法,便没有深究。

    等到牧云走后,姜暄和靠在塌边休息。

    这时候,秋叶见牧云离开,便走了进来,放下茶壶侍立在一旁。

    姜暄和闭眼假寐。

    一想到刚才牧云说的血雨腥风,心中不由一阵凄楚。

    若是……

    若是当初没有那件事,她母亲定然会快乐的长大。

    只是这一切都被拓跋炎毁了。

    姜暄和一想到这人,心中便是一阵恼恨。

    若说杀了南越王全家,尚且是因为忌惮。

    古来帝王皆有之。

    但是残忍虐杀之后,还以其血肉制成蛊毒,就是旷古罕见的极端异闻了。

    姜暄和不知道拓跋炎心里到底是如何扭曲,才会做出这种事。

    心中蓦然涌起一股滔天怒意。

    又想到母亲这些年在姜家受到的苦楚。

    大雪天被罚跪在院子中,这都是家常便饭。

    姜元敏和秦良玉那对母女,简直丧心病狂。

    姜暄和不敢想,母亲要是泉下有知,知道了外祖父的事情,心中会作何感想。

    又或者,他们已经在下面相认。

    她心中凄楚难过,泪水已然流尽,只余心中苦痛,不知同谁诉说。

    姜暄和睁开眼睛,就看见秋叶站在一边,面上无悲无喜,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你想离开吗?”姜暄和轻声开口,声音中带了些喑哑。

    秋叶困惑的看着姜暄和。

    “你当日在姜元敏的事情上帮了我,现下我也把你从宫中调回,你若是想要离开,我自然不会阻拦。”

    姜暄和声音轻浅。

    看向秋叶的目光中带了几分认真。

    “不了……”秋叶声音有些低落。

    姜暄和疑惑的看向秋叶:“你之前不是同我说,虽说你是被拐来的,但是却一直记得你的父母家人,还说你是江州人世,父母慈爱……”

    “娘娘!”秋叶打断了姜暄和的话,声音稍微有些大。

    姜暄和愣怔片刻,眼中的疑惑又加深了几分。

    “娘娘,前阵子出府办事的时候,我回过一趟家。”秋叶的声音低了下来,她没有看姜暄和,只低垂着头,轻声诉说,“我找了好久,才从老邻居家口中探听了一些家中旧事。”

    “我被拐后,父母四处寻找,后来我父亲在路上感染时疫,加之女儿被拐忧思过重,竟然一病不起,过世时还不到三十……”

    “我外祖家也没人了,母亲一个年轻寡妇自己实在支撑不住,只能改嫁……”

    “她后嫁的那个人是个鳏居的屠户,原本的妻子生女儿的时候难产过世了,我母亲对那个继女极好,后面又给屠户生了两男一女,他们、他们过得很好。”

    姜暄和哪里听不出秋叶是什么意思。

    她先前去找母亲的时候,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见到母亲过得幸福之后却也不敢去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