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贤兄可在?是愚弟来迟了!”

    随后一拍手,身后家丁就拿着锦盒走了上来。

    “姜中正!你要做甚!”杨烨武看见姜中正一脸虚伪的笑,心中就是一阵无名火起。

    在朝中,这老匹夫针对他们父子,在后宫,这老匹夫的女儿欺辱他妹妹。

    现今他父亲致事,即将要离开的时候,这老匹夫,竟然还敢出现在他们父子面前!

    “杨将军,我同你父亲同朝为官,自是有一份同僚情在其中,”姜中正并不气恼,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消减半分,“不论官职,我到底还是年长你许多。”

    “现下我是来送你父亲一程,你现在挡在这里,又是什么道理?”

    这话基本上是指着杨烨武的鼻子骂,黄口小儿多管闲事了。

    杨烨武的脾气怎么能忍得了,怒视着姜中正,撸了袖子就要上前打人。

    姜中正根本不怕。

    众目睽睽之下,但凡杨烨武敢抬起手臂,那他们杨家,就算是完了。

    “……阿武,同姜相争吵,所为何事啊……”身后的马车上传来苍老的声音。

    就见久未见人的杨老将军,在健仆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看他一脸病容,比之上次见面之时,竟似老了十岁不止,姜中正内心愉悦,面上却还要装作关心的样子,赶忙上前去搀。

    杨老将军轻咳了两声:“小儿无状,还望姜相海涵了。”

    “老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同侄儿计较。”

    “爹!”

    杨烨武刚要开口,就被杨老将军一个眼神制止了。

    姜中正见之心喜,便开口:“莫怪孩子了,他也是年轻气盛,我年轻时……”

    “姜相有什么话,还是尽快说吧,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站不了多久。”杨老将军打断了姜中正的话,似是要佐证身体不好,还咳嗽了两声。

    “是是是,”姜中正摆手,让小厮捧着锦盒上来,打开之后同他献宝,“老兄致事,我本应送分厚礼才是。”

    “只是我为官多年,唯有两袖清风耳,故而写了副字送给老兄,还望老兄不要介意。”

    说着,小厮已经把卷轴展开,上面是遒劲有力的“公忠体国”四个大字。

    什么两袖清风,杨烨武哪里肯信,刚要开口就被老父堵了回去,只能站在一边生闷气。

    “贤弟有心了。”杨老将军让人把字收起来,身形晃了晃,歉意的开口,“我体力不济,老弟莫要心生怨怼。”

    姜中正做戏自然要做全套,没有继续拉着杨老将军说话,跟健仆一起把他送到了马车上。

    这一番唱念做打之后,姜中正满意的回府了。

    马车上。

    杨烨武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父亲要陪着姜中正做戏:“您为什么要这么……”

    “阿武啊……”杨老将军看着自己硕果仅存的一个儿子,心中不由得生起一丝苦楚,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没有说话。

    只长长的叹了口气。

    醉霄阁中。

    姜暄和看着面前的慕容嵘,不由得皱起了眉。

    “成王殿下,不知今日邀约,所为何事?”

    “嫂嫂莫急,”慕容嵘给姜暄和倒了杯茶,“不妨先听听红兰弹奏的曲子。”

    说着,轻轻闭上眼睛,手指随着节拍在桌上轻轻敲击,似是已经沉浸在乐曲之中。

    姜暄和哪里有心情听曲,就是桌上的茶她也是不敢碰的。

    一曲终了,慕容嵘见姜暄和秀眉微蹙,不由轻嗤一声:“怎么,可是红兰的曲子弹得不好?”

    “不是,是我不善此道。”姜暄和长舒一口气,“成王殿下现下可以告知是何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