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娘娘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笑得如此开心。”
拓拔翡玉慢慢悠悠,走到院子门口。
“二公主。”姜暄和起身相迎。
“姜大人一早进宫处理政事,我在府里待得无趣得很,便想过来找你聊会儿天,解解闷。”拓拔翡玉进到院中。
“我也正好觉得无聊。”姜暄和笑了笑。
两人一同坐下。
“娘娘过几日就要回宫了吧?”拓拔翡玉问道。
“是的,我出宫便是为了您和我大哥的婚事,如今婚事已成,我也是该回去了。”
姜暄和没有将冯溪薛的事情说出去。
“你一走,我在这府里更无说话的人了。”拓拔翡玉撇嘴,面色似有不悦。
“我二弟下个月也要离开。”
“下个月吗?”姜暄和一怔。
她还以为拓拔扈就这几日要走。
冬去春来,他在大周转眼间已经待了近半年了。
“我和他从小一块长大,送我和亲就是他亲自向我父皇请的。日后再难见我一面,他也舍不得我。”
拓拔翡玉温声解释。
“看得出来,公主和三皇子感情十分深厚。”姜暄和一面附和,一面小心翼翼注意着拓拔翡玉的反应。
有关拓拔扈的身世,她十分好奇。
“他是在冷宫出生的,一出生他母妃就去世了,因着有苗族血脉,后宫里众人避他犹如蛇蝎,是我母妃把他抱回的寝宫抚养。”
拓拔翡玉与姜暄和闲聊起此事来。
“二公主的母妃当真心地善良。”姜暄和感慨。
“只是命薄,没过两年就去世了。”拓拔翡玉苦笑。
“因为此事,众人更觉得扈儿不祥,对他不是欺负就是辱骂。我没了母妃撑腰,在后宫里也难过。这些年我与他算相依为命,一路走过来的。”
原来拓拔扈竟有这样的过往。
姜暄和暗自惊诧。
姐弟二人相依为命,此番情意,确实厚重。
难怪拓拔翡玉前往京都和亲,拓拔扈一路跟随,两人许多场合亦看得出关系十分要好。
“扈儿不是坏人,只是从小无人教导,为了不被人欺负,他便才学得一副纨绔模样。”拓拔翡玉同姜暄和说道。
“性子太过软弱是会遭欺负得厉害些,我能理解。”姜暄和温声附和。
“而且在皇室,看上去越是精明,便容易被针对。他到底是个皇子,又与大皇子一母同袍,本就是许多人的眼睛钉,为了自保,也只有装作冥顽不灵这条路可走。”
许是知道姜暄和身在后宫,懂得这个道理,拓拔翡玉没有瞒着。
看上去如此没心没肺的拓拔扈,实则身世最为可怜。
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不过,我有个问题。”姜暄和想着,忽而脑子里闪过一道疑问。
拓拔翡玉没有说话,笑盈盈的看着她,等她往下说。
“你方才也说了,他与大皇子乃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为何两人身份地位天差地别?”
要知道,拓拔炎名声显赫,威震五洲,在众人心中,仅次于历代为武的大周杨家。
十几年前盖刹一战,他更是差一点让杨家军全军覆没。
拥有这等战功,想必在裘国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叫他亲弟弟落魄于此。
这怎样也说不通。
“世上最缺天才,世人也最妒天才。像大皇子那样的人,拥有一个就足够了。再多一个,裘国也承受不住。”拓拔翡玉说得委婉。
但聪明如姜暄和,却是立即明白了她言下之意。
百花盛开处,自有群蜂所至。裘国有一个拓拔炎,或许会令人心生忌惮,不敢轻易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