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秦良玉吃惊。
“我说,暄和从出生时,您便未将她当做人看待,对她动辄打骂,好多次差点害死了她。妹妹跟着您后面学,这些年怎么欺负的暄和,您心里最是清楚。”
“如若不是暄和命大,她早就死了。妹妹即便现在死了,至少前二十年比她过得舒服太多。”
“你放肆!”
秦良玉气得浑身颤抖,她扬起手掌,直直落在姜新楣的脸上。
“夫人!”一旁丫鬟见状连忙上前阻挠。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将你拉扯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敏儿可是你亲妹妹!就算我和她平日里对姜暄和不好又怎样?我还要如何对她?该把她供着是吗?”
秦良玉推开丫鬟,手指向姜新楣,声嘶力竭朝他大吼。
“是爹主动招惹的暄和母亲,生在相府,暄和兴许比你还不情愿。从始至终该受到责怪的只有爹,她们母女二人有何过错?”姜新楣反问。
“她们两个都把你和你爹迷惑成什么样了?还不算错?我现在只后悔当初姜暄和出生时没把她掐死,害得我的敏儿惨死。”
秦良玉浑身发抖,望向姜新楣的眸中满是怒意。
“您自己也是女子,最清楚这世道于女子而言有多艰难。若非爹主动招惹,暄和的娘也不会受这些苦痛,更不会死得这么早。”
姜新楣仍旧坚定内心,站在姜暄和这边,替她母女说话。
“你这么喜欢姜暄和,你去找她,日后莫要来认我这个娘!给我滚!赶紧滚!”
秦良玉扯着嗓子,恶狠狠朝姜新楣怒吼。
姜新楣无奈看了眼秦良玉,张了张嘴,到底一句话未说。
“照顾好夫人。”
他轻声叮嘱下人,随即扬长而去。
“夫人,您消消气。”丫鬟连忙宽慰秦良玉。
“孽障!”
秦良玉颤颤巍巍,由丫鬟搀扶着坐下。
“我怎么生出了这么个孽障啊!”
她捶打胸口,泪水夺眶而出。
另一边,姜新楣从房间出来后,便径直往相府外赶。
“少爷,您不然和夫人解释下?”阿俊一路小跑跟上。
“有什么好解释的,她从来都不会反省自己。自己的女儿是心头肉,别人的就不是了。”姜新楣也有气。
他重重哼了声,脚步逐渐加快。
“可您这样替二小姐说话,万一夫人她记恨上您怎么办?”阿俊担忧。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虽对暄和不好,但待我们兄妹几个却是真心实意,我也未想过与她断绝关系,该还的一直在还。”
“只是。”姜新楣顿了顿。
“这世上为暄和说话的人本就不多,从前我便因懦弱,不敢出手帮她,让她多吃了不少苦,现在我不想再袖手旁观下去。”
“我知道,少爷。”
听到此话,阿俊再不好继续劝他。
“对了,送去暄和屋内的那些首饰,她都收下了吗?”姜新楣忽然想到什么。
“回少爷的话,都收下了。”阿俊如实汇报。
“那就好。”
姜新楣轻笑着松了口气。
此次姜暄和出宫,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为了帮冯溪薛解决与程鹤云的婚事。
之后几日她常去冯府陪着,冯溪薛也因此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要想退掉婚约,还要从冯夫人下手。
姜暄和正思忖着该如何做,冯溪薛送来书信,邀她一同去往城郊练武场。
“鹤云哥在练武场练武,我娘非要我去看他,我不想,但拗不过她,就只好把你喊上一路了。正好也可以透透气。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被关在屋子里快要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