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敏双手紧攥成拳头。

    “你帮我去办件事。”

    想及此,她立即吩咐扶柳。

    ……

    离开正殿后,春月一直紧呡双唇,没有说话。

    反倒是姜暄和,全然一副无事人的模样。

    直到她卸下发间珠钗,透过梳妆镜,看见春月愁眉苦脸。

    “你可是在想,我方才为何要那样说?”

    姜暄和转过身,与春月面对着面。

    “嗯。”春月闷声应道。“我怕今日这番话传到姜中正耳朵里。他生性多疑,即便不信姜元敏,也定会影响到你。”

    “姜元敏不会说出去。”姜暄和胸有成竹。

    “为什么?”

    见姜暄和如此笃定,春月更加不解。

    “姜元敏从前稳得住,那是因为她还以为姜中正对她十分看重。可无论是之前姜中正赠我戒指,还是她跑去招惹杨淑仪,反被杨淑仪欺负。这些事情无一不在提醒她,她并非那般高高在上。”

    “加上看到我受皇上宠爱,她心中早有不安,怕我抢了她的位置。”

    姜暄和耐心向春月娓娓道来。

    “所以你是故意说那些话,攻破她心底最后一根防线,逼她向你动手。”

    春月聪慧过人,话至此处,她已经猜到姜暄和的计划。

    “姜元敏三番五次捣乱,姜中正早就对她不满,只是一直不曾捅过什么大篓子。但她要是把我害死了,姜中正费心准备这么久的计划,可就只能以失败告终了。”

    依照姜中正自私自利的脾性,在利益与亲情面前,他宁愿选择前者,放弃姜元敏。

    这就是她的计划。

    借刀杀人,解决姜元敏。

    姜暄和眸中掠过一道凌厉。

    “原来你前面一直在设局,引姜中正和姜元敏入套。”春月不由得感叹。

    “姜中正再是厉害,在我的棋局中,他也只能做枚棋子。”

    姜暄和微微仰头,神色冷冽而坚毅。

    前世自己死前,是姜元敏亲自动的手,这一世她便要第一个送走姜元敏。

    扯平了。

    如此又过去了半月,日子风淡云轻,毫无波澜。

    宫中处处张灯结彩,世人皆沉浸于过年的气氛当中。

    直至年会前两日,姜暄和在陪慕容峥逛御花园时忽然晕倒。

    “快叫太医来!”

    慕容峥拦腰抱住姜暄和,将她送回明光宫。

    郭太医来时,正巧姜暄和清醒。

    “不用看了。”她轻声道。

    “怎能不看。”慕容峥神色严肃。

    “臣妾的身子臣妾最是清楚,应该是着凉了,好生调养下就好。”姜暄和坐起,靠在床头。

    “实在是臣妾看过太多次大夫了,现下瞧见郭太医,臣妾这心里就犯怵。”

    她低下头,一脸为难同慕容峥笑了笑。

    姜暄和虚弱时更加惹人生怜,见她如此,慕容峥再不忍心执意下去,随即便叫郭太医先行离开。

    “好好的怎会着凉?莫不是内务府未及时送炭火过来?”

    “哪儿能啊,您看看这屋子里,多暖和。是臣妾总坐不住,喜欢出去走动,才染了风寒。”姜暄和声音孱弱。

    语罢,她掩嘴咳嗽,浑身跟着发颤。

    “皇上。”

    见慕容峥心疼起她,姜暄和趁热打铁。

    “臣妾好想爹娘。往年冬日臣妾着凉,都是爹爹和娘照顾着。虽说年会上也能见着,但人多眼杂,规矩繁冗,就是见到了也说不上几句话。”

    她看向慕容峥,眼中满是祈求。

    “朕允你见。”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慕容峥当即答应下来。

    “谢皇上!”姜暄和面露感激神色。

    愈到年底,慕容峥手头事情愈多,在明光宫逗留片刻,便又赶回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