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放风筝?正好,我和程行简带了,我这就去拿来。”姜新楣机灵,一眼看出冯溪薛所想。

    “我们哪来……”

    程行简刚开口,就被姜新楣塞来的金锭子堵住了嘴。

    掂量了下分量,估计够将京都里所有风筝都买来了。

    姜暄和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无奈摇头。

    两个大男人出门怎会特意准备风筝,谎话编得如此荒唐,也就冯溪薛这样单纯的小姑娘能信。

    拿人手短,程行简办事倒是利索,不出片刻就将风筝买了来。

    还是雌雄双兔,正好一对。

    姜新楣悄悄朝程行简竖了个大拇指。

    “你在这陪我妹妹聊了会儿,我和阿溪去放风筝。”

    便是怕她“捣乱”,故意让程行简稳住她。

    姜新楣这点小心思,她怎可能不懂。

    “你与阿溪青梅竹马,按理说关系应当十分要好,怎会撮合她和姜新楣在一起。”

    看着远处你追我赶嬉笑玩闹的两个人,姜暄和有一搭没一搭的同程行简聊了起来。

    程家这对兄弟,行事还真是天差地别。

    “的确如此。”程行简温声回道。“但新楣也是我特别要好的朋友,若他们能喜结连理,我觉得不失得一件美事。”

    他回答得如此坦荡,竟令姜暄和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娘娘与新楣关系应当不大好吧。”程行简主动询问。

    二人并肩,不约而同看向草坪上奔跑的两道身影。

    “我与新楣自小相识,所以很早就认识你了。”他语气有些感慨。

    “他向你提过我?”姜暄和挑了挑眉头。

    毕竟她从小被关在相府里,京都知道她的人不多。

    “对。”程行简答应。

    “那时候他还小,同我说,看到府里的人都欺负你,便也照着学。”

    姜暄和眸光微闪。

    “之后再大些,他有了是非观念,愈发觉得不该欺负你。但毕竟做了坏事,他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便躲着你。”

    回忆起往事来总是有颇多感慨,程行简说着目光也不由得柔和起来。

    “原来如此。”姜暄和轻笑。

    难怪总捉弄她,难怪长大了就开始不理她。

    她其实也看得出来,姜新楣对她不好,与秦良玉和姜元敏不同,带着那个年纪的孩童特有的顽劣,蛮横又幼稚。

    但她也原谅不了姜新楣。

    年纪小不是理由,她只记得住自己受到的,真真切切的伤害。

    顶多是不那么恨姜新楣罢了。

    “我这样说,可是有些冒昧了?”

    许是看出姜暄和神色反常,程行简有些担心。

    “没有。”姜暄和温声回道。“我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娘娘言重了。”程行简躬身。

    “只是方才娘娘问我,我正好提到。我与新楣关系要好,自然向着他。但阿溪愿不愿意同他在一起,我也不会干涉。”

    姜暄和眸中掠过一道挣扎。

    她在想,她会不会干涉。

    且不说姜新楣为人,但他是姜中正和秦良玉的孩子。

    日后她定会同姜家撕破脸皮,到那时,姜新楣是否独善其身极其难说。

    “哎呀!”

    伴随一声叫喊,姜新楣重重摔倒在地。

    程行简见状立马赶了上去。

    姜暄和双手挽臂,静静看着前方。

    兀的,她后脑一阵刺痛,还未来得及张口,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怎么样?没事吧?”

    冯溪薛连忙蹲在姜新楣身旁,查看他双腿可有受伤。

    “没事。”

    姜新楣揉了揉酸疼的小腿,随后抬起头来细细环顾四周。

    “你在找什么?”程行简好奇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