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我就莫要再夸过来夸过去了。”春月笑了笑。
“说到秦良玉,我刚才从厨房过来,听府里下人讲,她哭了一个晚上。”
“她活该。”
姜暄和回之一笑,随即目光落在前方。
“我和我娘自小睡在柴房,整日与耗子蟑螂作伴,早就习惯了。不过是让她稍稍尝了一下和耗子待在同一张床的滋味,便将她吓成这样。”
她不屑冷哼。
“经由昨夜一事,想必姜中正定会对她生出嫌隙,她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春月轻声安慰姜暄和道。
“还不够。”姜暄和眸中一闪而过的轻蔑。
“我要让她将我娘这些年受过的苦难,都尝一遍。”
死多容易啊,活着才难。
就如前世的她一般。
被秦良玉和姜元敏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强装谄媚卖弄身姿勾引慕容峥的时候;明明做的一切都只是迫不得已还要被人一口一个“贱货”的喊着的时候,她也想死。
但她不能,她死了,母亲也会跟着一起死。
可饶是这般卑微的请求,姜家也不让她如愿。
她怎能不恨。
正是晌午,集市上热闹非凡。
着银色锦袍的男子晃晃悠悠穿过走廊,走下楼梯。
“事情办完了?”
程行简看着姜新楣落座。
“我是谁啊?人称大周商界之王,这世上就没我搞不定的生意。”
姜新楣微微仰头,吹了吹额前碎发。
程行简已然习惯姜新楣这般不要脸。他无奈一笑,伸手拿过姜新楣刚放在桌上的账本。
厚厚一摞,悉数记载了祁家近三年与金日钱庄的银两往来。
“金日钱庄可求了你好几个月,你都不见。忽然答应与他们合作,却是为了这个?”程行简实在费解。
“哎,你不会是喜欢上那祁家的小姐了吧?”
忽而他眼珠子一转,露出了然神情。
“你放屁!”姜新楣面色几近嫌弃。
“那祁娇娇嚣张跋扈,娇纵蛮横,心肠也不好,我能喜欢她才怪了。我是有正经事要做的,说了你也不懂。”
语罢,他一把抢过账本。
“对了,话说回来,我求你件事呗。”
姜新楣挥手,示意程行简凑近。
“什么事儿?”程行简疑惑。
“你有空教我练练功夫,如何?”姜新楣挑眉。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那日冯溪薛痛揍歹人的情景,他嘴角快要咧到了耳朵根。
“你没事吧?”
程行简还以为姜新楣烧坏了脑子,赶紧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哎呀你干嘛。”姜新楣无语,没好气的拍开程行简的手。
“兄弟,你我从穿开裆裤就一块玩,这么多年,我都没求过你什么事的。或者你要是嫌你武艺不行,你将我举荐给你哥,我也能接受。”
说着说着,他便来了兴致,干脆将屁股挪到了程行简旁边坐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我哥关系不好。”
程行简无奈,瞥了姜新楣一眼。
“我教你倒是可行,不过……”
“我包你一年的福满园。”
“两年。”
“成交!”
二人一拍即合。
对于姜新楣的惦记,身为当事人的冯溪薛毫不知情。
彼时,她正约了姜暄和去城南练武场散心。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马场,众少年公子打马穿过,你追我赶,好不畅快。
其中,身着鸦黑锦袍的男子手持长戟,踏马狂奔,卷起黄沙百里。
时而微风拂过,吹动他袖边衣袂,激起周遭无数尖叫声音。
姜暄和紧紧盯着远处那道身影,愈发觉得眼熟。
“身手倒是不错。”冯溪薛自言自语道。
“你认得他?”姜暄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