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这场比赛。
姜暄和极有自知之明。
也就只有姜家人那样小肚鸡肠,总怕她惦记着在慕容峥身旁占据一席之地。
她最是清楚,她在慕容峥眼里,不过一只猫,一条狗,因着生得可爱,又乖巧听话,故而受得些恩宠。
况且,她的目光也远不在这深宫院墙之内。
今日之事,令她感到震撼的,并非是慕容峥趁虚而入。
而是拓拔扈哭喊愿意出手相助。
姜暄和看得出来,他的骑术十分优越。
若非是为了救她,这场比试,慕容峥不一定赢得过拓拔扈。
可拓拔扈救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姜暄和呆呆打量身旁男子,未注意到慕容峥看向她的目光中,那一闪而过的不悦。
“险胜罢了。三皇子不会武功却能有如此精湛的箭法,朕很是佩服。”
慕容峥轻笑,端得一副谦逊模样。
“少时常陪我皇兄练习,虽天赋愚钝,但耳濡目染,总归不会一窍不通。赶之陛下还是远远不够。”
拓拔扈脸上挂着浓浓笑意。
“既然两次比试皆已定下胜负,我也就不再纠缠陛下。正巧还有些事情处理,便告退了。”
眼角余光漫不经心扫向正朝他们走来的杨烨武等人,拓拔扈躬身行礼,先行离开。
“还没看够?”
慕容峥语气冰冷,带着几分愠怒,兀的传入姜暄和耳畔。
她吓得一怔,连忙转过头。
“臣妾……”
话音未落,慕容峥便径直绕过她,同杨烨武说话去了。
看来是生气了。
姜暄和无奈叹了口气。
方才那般情形,拓拔扈不救她,她这身子骨摔在地上,再万一被受惊的马匹不小心踩到,只怕现在已经没命了。
不救她也就罢了,还要气别人救了她。
真是好混好不讲道理的一个人。
姜暄和愈想愈是生气。
不管怎样,之前秋狩,自己也是随他同生共死过的,他倒也能狠得下心来袖手旁观。
回过神来,姜暄和看见不远处独自站着的冯伟雄。
想到比试前他为自己说过话,姜暄和走上前。
“刚才谢过冯大人。”她礼貌答谢道。
冯伟雄愣住,思索片刻,脸上才露出了然神情。
“娘娘身娇体弱,三皇子提那样的要求,绕是谁都会担忧娘娘的安危。况且臣也未帮到什么。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他回之一笑,以是谦逊有礼。
既有武将的耿直豪爽,又有文人墨的儒雅温和。难怪能教出冯溪薛那样天真烂漫心性洒脱的女儿。
姜暄和不禁感慨。
“不知冯小姐近来可好?之前秋狩,幸得冯小姐照顾,我还未来得及答谢呢。”
提起冯溪薛,她倒真有些想念了。
后宫多的是尔虞我诈,人与人之间总要争个你死我活。如此才更显得她和冯溪薛的来往难得。
即便短暂,也足够她时常拿出来回味了。
“早听溪薛提起过娘娘。只是上次中秋宫宴,正值她感染风寒,便未出席,今日臣进宫,她还说要与臣一路,来看望娘娘呢。”冯伟雄笑了笑。
姜暄和一愣。
冯溪薛竟也还记得她。
“她除去还不太适应京都的生活,其余都好。娘娘莫要担心。”冯伟雄同她说道。
“冯小姐确是比我在京都遇到的大家小姐要不同些。”
秋狩场上那个挽着她的手,蹦蹦跳跳与她嬉笑的少女身影仿佛就在眼前,姜暄和嘴角不自觉扬得更高。
“娘娘还记挂着她,是她的荣幸。等臣回去了便转告于她。她定会十分高兴。”冯雄伟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