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眠站在台阶上,鄙夷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姜暄和。
说完,她没好气的哼了声,随即转过身去。
一阵冷风吹过,姜暄和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淑妃手段狠辣比之姜元敏更甚,前世她就吃过不少苦头。
今日落在淑妃手里,只怕不跪一个晚上,她回不去明光宫。
姜元敏会来救她吗?
若是没有雪梅在耳边吹风,兴许还有这个可能。
毕竟淑妃明目张胆欺负她宫里的人,便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姜元敏最好面子,定忍不下这口气。
但是雪梅却极有可能不肯放过这次折磨她的机会。
下午姜元敏训话时,她已经看出来了。
思虑许久,姜暄和仍觉得姜元敏靠不住。
可她现下还能找谁呢……
明光宫。
姜元敏听说此事,顿时火冒三丈。
“淑妃凭什么教训我的人?”
她一拍桌子,当即从座榻上站起。
“不行,我要去趟永宁宫。”
说罢,姜元敏提起裙摆,风风火火绕过案桌。
“娘娘且慢!”雪梅见状,忙开口道。
“怎么?”
姜元敏疑惑,转身面向雪梅。
“奴婢觉着,您无需现在费心前去赎人,左右姜暄和皮糙肉厚,叫她跪一晚上也无妨。”
雪梅上前,趁姜元敏犹豫之际,搀扶着她坐回座榻。
“我倒不在意姜暄和的死活,只是那淑妃打了我的脸,我若什么事也不做,不是明摆着怕她?让她看贬了?”
提及淑妃,她便是一肚子的火。
上一次当着她的面抢人,这一次公然欺负她宫里的丫鬟。
三番五次不将她放在眼中,试问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姜元敏冷哼。
“可您现下要是过去,淑妃也正在气头上,你二人争执起来,话难免传到皇上耳中,岂不是上赶着引他心烦?”
雪梅一边替她揉肩,一边耐心解释。
“我才救过皇上性命,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他宠着我还来不及,怎可能为了这么点破事冷落我。”
姜元敏仍旧憋不下这口气,只恨不得闹去永宁宫,非让淑妃知晓,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人。
“总归有这个可能,何况只是为了个姜暄和,若皇上真为此动了怒,岂不是不值当。”
雪梅眼珠子一转,俯下身去,循循善诱道。
“再说了,那姜暄和自进宫以来,仗着自己狐媚功夫了得,整日神气得很。您不在宫里这段时间,更是当贵妃当上瘾了。对奴婢们颐指气使,还说您不在,她就是奴婢们的主子。”
“她就是仗着您心善,总忍不下心来教训她。今日正好遇到淑妃,也算帮您好生磨砺她一番。让她知道,没了您,她什么也不是。”
雪梅咬牙切齿,神情满是憎恶。
现下不过是让姜暄和受点皮肉之苦罢了。自己可是被她害得整张脸都毁了。
每每想及此,雪梅便怒火中烧。
只盼着淑妃能再狠些,让姜暄和生不如死最好。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
姜元敏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那就照你说的做,明日一早我再去要人。”
她哼了声,语气轻蔑随意。
左右现在天色已晚,就说她已经睡下了,也无人会怀疑。
见教唆成了,雪梅脸上掩不住的欣喜。
……
夜色愈深,姜暄和身上的水渍久未干却,紧紧贴在她的身上,仿佛坠入冰窖般寒冷。
已经一个时辰了,姜元敏不该没有听见动静。
唯有的可能便是她不肯来救。
知晓此事,姜暄和面无表情,连同内心也无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