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几人跟着附和,皆是一副惊恐神色。
慕容峥看向马夫,影叁似是得到示意,快步绕到马夫身旁,将他拽起。
“大侠!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明明也是为了钱。”
马夫着急,说话声音都在颤抖,五官更是因为恐惧扭成了一团,看上去十分狼狈。
姜暄和还在思考,这荒郊野岭,慕容峥会如何处置这几人。谁料慕容峥转身,从影卫腰间抽出利剑。
手起刀落,不过眨眼间,那马夫另一只手臂便被砍下。
耳畔嚎叫声凄惨至极,姜暄和大脑空白,愣在原地许久。
直到低头看见那只血肉淋漓的手臂,她才后知后觉尖叫出声。
双腿瞬间瘫软,下一刻,姜暄和整个人便往地上跌去。
只是还未摔下,一只手便扶上了她的腰肢。
等到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扑进慕容峥的胸膛。
“我夫人念你断臂可怜,赠你金钗,好心反遭你践踏,该罚。”
慕容峥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语罢,他目光扫过其余几人。
此刻他们被方才一幕吓得面色煞白,冷不丁对上慕容峥的注视,再是支撑不住,疯了般朝他磕头,任由头顶磕出血渍,也不敢停下。
“走吧。”
慕容峥未有多说,抱着姜暄和转过身去。
坐上影叁备好的马车,姜暄和掀开窗帘,最后看了眼不远处。
疼得来回打滚的马夫、如被人下了咒不停磕头的农户,惨叫声夹杂哭嚎声,统统随着马车驶动而逐渐消散。
“那几人在对我们动手时队伍整齐,配合有素,绝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况且,做什么活计能随时掏出匕首。”
慕容峥端坐于正座,开口同姜暄和解释。
“臣妾知道了。”
姜暄和小声回道。
既然他们作恶多端,受到惩罚乃是天经地义。只是方才那幕过于血腥,她仍有些心有余悸。
“朕教过你的。”
慕容峥语气淡然,确是叫人捉摸不透。
姜暄和一怔,慌慌张张抬起双眸。
四目相对间,她顿时明白了慕容峥的意思。
那只麋鹿,便是慕容峥教给她的道理。
“臣妾,知道了。”
姜暄和咽了把口水,强压下内心震悚。
但为何慕容峥要教她这些。
姜暄和不解。
姜相需要的只是一个忠诚而永远臣服于他的傀儡,所以他拿母亲作为威胁,引她入局,来为自己之后的棋局开辟光明之道。
于慕容峥,她也不过是一个泄欲的工具,是紫禁城中成色最好制作得最为漂亮的花瓶。
他根本无需懂得这些。
姜暄和思索良久,唯独想到一种可能。
那便是慕容峥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既然构不成威胁,便也无所谓她是否长出獠牙。
但愿事实真如她所想吧。
姜暄和无奈叹了口气。
慕容峥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比之姜相恐怕更甚。
她只想报了她的仇,带母亲远走高飞,并不愿惹出其它是非。
收回思绪,姜暄和看向身旁的慕容峥。
眼下慕容峥正在小憩。
他双目紧闭,脸色平静,俨然并不知晓姜暄和心中所想。
姜暄和低眸,偏过身子。
微风吹拂窗帘一角,露出丝丝缝隙。
眼前是茂密树林,一如那日随慕容峥入狩猎场时的情景。
恍惚间,她还以为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梦。
赶到京都时,已是翌日清晨。
慕容峥收拾上朝,姜暄和则被送回明光宫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