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金蛇夫人,果然是想把我打昏然后变成她的星怒口牙!”
周离一锤马车车窗,心有余悸道:“捏妈妈地,要不是我为人正直善良,聪明伶俐,恐怕真着了她的道。”
“什么情况?”
塞着糕点的唐莞愣了一下,好奇道:“她给你下了两斤性药在茶杯里?你也没发作啊?”
“我要是发作了第一时间把你这嘴贱的给雷普了。”
周离咬牙威胁道。
“我闭嘴。”
虽然不懂什么是雷普,但根据周离的表情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唐莞选择立刻滑跪。
“我看你俩刚才挺其乐融融的啊,就差牵小手喝交杯酒了,咋还这么···心有余悸呢?”
手指夹着桃酥,唐莞好奇地问道。
“嗬嗬,要不是我今天把你带上了,我一口酒都不敢喝。”
周离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冷笑道:“这老娘们一直在试探我,想要探我的口风。我要是敢松口,来一句妖怪的命也是命,你信不信,这话一分钟后就得去汉王桌子上报导,甚至连我在说话时鼻毛怎么动的都得写一遍。”
“哦草,这么严重?”
唐莞愣了一下,“所以你是准备?”
“从中周旋。”
周离做了个手势,果断道:“现在的坏消息很多,包括但不限于彼样的汉王所图甚大,金蛇夫人野心更是令人咋舌。咱们现在看起来能够两不相干,实际上早就成为了漩涡的中心,一旦踏错一步就容易粉身碎骨。”
“嗷,那不是寄了?”
唐莞感慨道:“真是味大又没有用的摆烂人生啊。”
“别把我算上,而且还是有一个好消息的。”
周离大马横刀地坐在马车里,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汉王和金蛇帮已经离心离德,甚至说,他们现在已经开始交恶了。”
“真的?”
唐莞有些诧异,“青楼都开到最繁华的沈阳大街了,你告诉我他俩交恶?”
“如果他们现在还是同一条战线的话,金蛇夫人是不会让我进去的。”
周离翘着二郎腿,很嚣张,表情却很是严肃:“她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她还不去避嫌在大庭广众之下交谈,反而把我引到了内堂之中,这就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金蛇夫人不相信汉王?”
唐莞问道。
“不是不相信。”
周离摇了摇头,冷静道:“是害怕。”
“若是真如金蛇夫人所说,这俩人之间现在肯定是有了间隙,甚至说有了无法调和的冲突。”
眯起眼,周离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开口道:“汉王和金蛇帮或许曾经是合作的关系,但本质上是在互相利用。而现在,金蛇夫人突然发现汉王远比她想象的要可怕,而汉王也发现金蛇夫人要做的事情有可能超出他的掌控。现在,这俩人已经开始对立了。”
“那我们就只能从中周旋了。”
唐莞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说道:“话说这些事你一定要和我说吗?你就不能把我当成没有智力的木傀儡,你指哪我打哪,你让我干啥就干啥,非要让我思考吗?”
“你赶紧思考思考吧。”
周离头更痛了,“你之前成绩也挺好的,脑子也挺活络的,著名的纸里包屎再点火也是你想出来的,为什么现在就不爱动脑子了呢?”
“其实是有药理学依据的。”
ltdivquotcontentadvquotgt唐莞想了想,开口道:“我化为女身后食欲过于旺盛,整日进食导致阳气喷涌,阴气不足,这就会让我血脉凝滞,脑络积郁,时间长了就不爱思考,或者思考也没什么大用。”
“会变弱智?”
周离有些惊诧。
“不,是我懒得动脑。”
唐莞咧嘴一笑,可爱,欠揍,“你这么聪明就多劳烦你了,我就算了。”
“你懒死算了。”
周离吐槽了一句,而就在这时,他们此行的第二目的地也到了。他和唐莞对视一眼,拉开马车车门,便离开了马车。
什么是下九流?
一流巫(画符念咒招神驱鬼的巫师)二流娼(明娼暗娼歌妓)三流大神(并无血脉的神巫)四流梆(更夫)五剃头(挑担走四方之人)六吹手(吹鼓手、喇叭匠、唢呐人)七戏子(各类演员)八盗窃九卖糖。
没错,在这个年代,娼妓并非下九流中最贱的,毕竟笑贫不笑娼也算是大伙心照不宣的事情。因此,在下九流这个行业中,吹糖人这个看起来是个手艺活的职业,却是最贱的一个。
但是···
就像是大神一样,他们也同样是“神巫”,但却是下九流。可云白白就不一样了,她压根就不在这上中下的九流之中。作为神巫血脉的传承者,云白白已经超出九流,是云神了
云门。
而今日周离等人要拜访的,则是一名“下九流”。
糖人张。
“龙叔,你说的人就是在这里?”
在这条名为“二道街”的街口处,周离二人见到了等候的马成龙。他正在抱着膀子,蹲在一个卖陶瓷碗筷的摊子前找些什么。周离走上前去,开口招呼道:
“这条街吗?”
“啊,周公子来了。”
龙叔先是歉意地冲着摊主笑了笑,随后站起身,热情洋溢地对着周离说道:“穿过这条街,就能看到我之前说的那位大师了。”
“大师?”
唐莞愣了一下,好奇道:“咱们今天来见谁啊?”
“糖人张。”
周离开口道:“昨天和我龙叔聊了一下,他告诉我说太营有一位奇人名为糖人张,一手画糖人的功夫出神入化,能够幻化天下万物,我就想去拜访一下。”
“这么厉害?!”
唐莞惊道:“他就住这种地方?”
“大师总会有些怪癖。”
龙叔笑了笑,开口道:“张大师一向为人低调,但手艺极为高。若不是我前些日子帮他解决了一点小事,恐怕我也请不动他。”
“小事?”
唐莞下意识地问道。
“啊。”
马成龙挠了挠头,憨厚地说道:“是这样的,张大师祖上和苗族人产生过争执,被下了冠死咒,后代活不过三十岁就会得怪病而死。我在苗族人的蛊海中找到了原始蛊,帮他解了咒,他就说以后会帮我的。”
啊?
这他妈是小事?
周离和唐莞都震惊了,而这时,他们也来到了糖人张的住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木屋里。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马成龙推开那扇木门的一瞬间,唐人张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看着地上怒目圆睁,浑身惨白,早已失去生命的老人,马成龙的瞳孔顿时紧缩了。
糖人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