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
除了云白白外其他人全逃了。
云白白坐在软垫上,白袜套着的小脚垫在臀下,轻轻蜷缩着脚指。她紧张地看着面前走到讲桌旁的岑夫子,祈祷对方不会注意到自己。她并没有在意其他学生头投过来的怪异眼神,毕竟一个人独占四个座位确实比较过分,她心里也清楚。
没有办法,来了四个交换生,第一堂课除了自己全翘了,这已经不是给北梁太学抹黑了,这已经是暴露北梁太学的本性了。
但谁叫那是周离呢?别说逃课了,现在就算是他突然站在讲桌上说他是来当老师的都不意外。因为他是周离,他干得出来这种事。
其他的上京学生在看到云白白后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除了对方柔美的五官和姣好的身姿外,云白白周围的空座也让她格外引人注目。而且最主要的是,对方穿着的并不是上京的红纹白底的学子衣,而是一件洗的有些发白的云青长袍,头发也是简简单单地用白绸布束成马尾。
没有佩剑,也没有衬托身份的玉佩或首饰,整个人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坐在角落里也像是在发光一样。这在以贵不可言著称的上甲班中可是少见至极,毕竟在这个班级之中,学习往往不是第一位,人脉的积累才是真正的目的。
但碍于岑夫子此时已经进入课堂,一向恐惧岑夫子名声的他们并不敢开口询问或接触云白白。只能等着下课之后,再去接触这个神秘的少女。
伸出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脸颊,独自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云白白试图让自己有些泛红的脸颊恢复一下。而此时,岑夫子已经注意到了这位好看到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的可爱女孩,还有她身边空荡荡的座位。
深吸一口气。
呼~~
缓缓吐出后,岑夫子强行冷静了下来。她捧起手中的书卷,清冷的声音在整个班级中响起。
“诸位,念到名字后请将自己的灵炁投入到炁石之中。还是老样子,你们若是想互帮互助,可以,骗过这块石头就算是骗过了我。但若是没骗过,互帮互助的人们就可以共同在明年重修这门灵炁课了,明白吗?”
很显然,这位上京太学的夫子也是有自己的签到手段。相比于诸葛清这种近乎于开挂般的存在,岑夫子的签到手段并不完美,但也算是足够应付学生了。毕竟一般的学生可不会模仿其他人的灵炁,还能完美地输送进炁石之中。
岑夫子放下手中名册,神情淡漠地开始念出学生的名字。相较于为周离等人介绍沿途风景时的热情,此时的岑夫子更像是一个古板正直的夫子。她每念到一个名字,都会有一个学生惶恐地将灵炁输送到炁石之中,生怕晚了一步。
岑夫子的规矩很简单,灵炁课,你若是能把灵炁修习到了足够的境界,你帮别人签到她也不管。可一旦你修习不精还想逞强,输送的灵炁被炁石分辨出是一个人多次传输,那你就可以“同学,挂挂,该该,菜菜”了。
所以,当所有原本班级里的学生名字都被点完后,每个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云白白身上。岑夫子也停顿了一下,开口道:
“云白白。”
云白白应了一声,手指轻点,一道灵炁就这样灌注进炁石之中。这块特质的炁石立刻散发出乳白色的光晕,代表它记录下来了云白白的灵炁特征。
“唐莞。”
很快,岑夫子面无表情地念出了第一个逃课的名字。
云白白抿了抿唇,没有多少犹豫,手指颤了一下,伴随着灵炁的注入,还有其他学生目不转睛的注视,那块以灵敏著称的炁石,很快变成了玉黄色。
嗯?
岑夫子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云白白真的能第一时间模仿出她人的灵炁。她来了兴致,开口道:“朱浅云。”
这个名字一出来,台下的学生顿时小声地惊呼了出来。这种反应,就证明岑夫子认可了云白白方才那一手。
而云白白丝毫没有停顿,在岑夫子说出朱浅云的名字后手掌并拢,灵炁注入,炁石转化为金红色。
岑夫子挑了挑眉,她没有想到,方才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只是跟在周离身后像个小媳妇一样的云白白,竟然有这种灵炁控制的水准。她思索片刻后,再次开口:
“周离。”
“干毛?”
寝舍里,周离抬起头,看着坐在床沿荡着小腿的唐莞没好气地说道:“叫我干啥?”
“不会出事吧。”
ltdivquotcontentadvquotgt唐莞歪了歪脑袋,试图用晶莹的赤足踢一下周离的屁股,但由于腿不够长失败了,“咱们上来就逃了第一节课不太好吧?”
“我都跟你说了,岑夫子的课点名是靠灵炁点名,只要云白白能同时模拟出三道灵炁,我们就能相安无事。”
周离蹲在地上鼓捣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说道。
“能行吗?”
唐莞有些担忧,“模拟三道不相干的灵炁,这难度可不小啊,至少我是做不到。”
“废话,你敢把你的炁灵展露出来吗?”
周离白了唐莞一眼,“你那玩意要是亮出来比我当众脱裤子都吓人。”
“可是你真的会当众脱裤子啊。”
唐莞脸色顿时白了起来。
“滚你大爷的。”
周离简单地骂了一句,随后叹了口气,开口道:“不用担心,你知道云白白的炁灵是什么吗?”
“唉?”
唐莞顿时来了好奇,“这我还真不知道。”
“傩戏神巫。”
周离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是丈育,请给我解释这四个字。”
唐莞丝毫没有半分的不齿,光明正大地暴露自己不认识这种东西。
“傩戏,上古部族为求风调雨顺,消灾去鬼,特寻心思纯粹且容貌极美的女子以绝美舞姿抚慰上苍,牵引鬼神、自然、灵法附着于鬼神面具,让施展傩戏之女获得沟通天地的力量。”
将铲子扔到一旁,周离抹了一把汗,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说白了,云白白可以模仿你我的灵炁,也能模仿上古神巫,甚至以舞姿沟通鬼神。所以模仿咱们几个人签个道这种事,对于云白白而言轻而易举,你就不用担心了。”
“所以你到底在做什么?”
看着寝舍内的大洞,唐莞不解地问道:“说了半天,你这是要干什么?”
“看不出来?”
周离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掐着腰,感慨道:“你一看就不是浅云那种纯粹的百京爷。”
“我当然是在挖滴滴滴哩道道滴滴滴道。”
“你怎么还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