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带着吴雪来到了村支书简振华的家里。

    自然,这老家伙听说县里的领导来看他了,赶紧躺床上去。

    没错,他就是假装受了伤。

    张震提前警告了他,不管袁书记问什么都闭嘴,或者避重就轻。

    总之,若把寒山村矿上的事情说出去,小心一家人的性命。

    简振华哪敢跟张震对着干,这秀水镇,谁不怕这位土皇帝?

    与其说怕张震,不如说怕他儿子张建,在秀水镇百姓的眼里,张建就是活阎王。

    简华明被打残疾,谁都知道是张建派人干的,可没证据啊!

    派出所也派人做了调查,但就是走个过场,这的确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百姓有冤不敢申了。

    赵舒和吴雪走到简振华的床前,这家伙立马就哼哼了起来。

    一看他这熊样,赵舒就知道这老家伙是装的,演技实在太差。

    赵舒搭上手给他把脉,气血顺畅,健康的很,也不点破,但一句话就把简振华给整坐了起来。

    “吴雪,马上给县医院打电话,将简支书紧急送过去准备手术,根据我的诊断,简支书踩踏过程中,下体受伤严重,要做睾丸切除手术!”

    简振华听到这,忽地坐了起来,这孙子不懂装懂,是来装神医的吗?

    “赵科长,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

    见赵舒冲他乐,老家伙马上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被人耍了。

    这时吴雪自然也看明白了赵舒的伎俩,抿嘴直乐,这赵科长真鬼!

    “简支书,起来吧!我一搭脉就知道你健康的很,也没伤到哪里,装病总是有原因的,被人威胁了吧?”

    简振华表情恢复了冷漠,冲赵舒和吴雪挥手说道:“你们走吧!矿上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也汇报不了什么,去找镇长和书记!工作组进驻寒山村没任何意义。”

    “是吗?简支书,既然你不配合,我也不强求,到时候去派出所接受警察的问询吧!”

    “没有谁是傻子,今天踩踏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寒山村矿产既得利益者,他们害怕东窗事发,所以不惜一切代价阻挠上级领导了解真相。”

    “简支书,你真以为谁能阻挠得了吗?一死,五十多个伤者,伤亡如此重大,没人能一手遮天掩盖真相,到底何去何从,自己看着办!吴雪,咱们走!”

    简振华愣愣地望着赵舒和吴雪离开了他的家,心里七上八下,但他真的不敢去,张建的狠毒他早就领教过,那真会死人的!

    此时,张震已经带着镇里的四套班子领导和于冰等人到了寒山村。

    下车前,让于冰和几位副镇长先去村委,他在车里打个电话。

    踩踏事件伤亡情况他当然第一时间就知道,把儿子臭骂了一顿。

    责骂张建没把控好分寸,伤几个人没事,但死了人,且重伤人员达十几个,轻伤几十个。

    这种后果不是想摆平就能摆平。

    跟县长也做了汇报,刘和平给他的指示是甩锅,金蝉脱壳,就说有人故意在给袁书记使绊子。

    总之,把水搅浑,越浑越好。

    “刘县,我一定尽全力将影响降到最低程度。如果,我说如果,万一被袁书记揪着不放,您可一定要保我啊!这么多年,我张震对刘县从来都忠心耿耿。”

    “张震,别太担心,只要没什么过硬的证据和把柄在人家手里,肯定能保住你,都是多年的兄弟,要不我能把咱侄女安排在经发局吗?”

    “这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肯定会关照,但咱家婷婷有点腼腆呢!你这个当父亲要多教教孩子。”

    听到这,张震一愣。

    狗日的刘和平这个时候突然提到婷婷,几个意思?

    这老流氓不会打我姑娘的主意吧?

    想到这,张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刘和平的德性。

    这位从秀水镇走出去的县长大人,一路上升,都离不开权色交易。

    而他本人也是色中之魔,对女人颇有研究,贪得无厌,从不知足。

    张震所认识的女人,就不下五十个被刘和平睡过,从女下属到下属的老婆和女儿,看上了就不会放过。

    平时到镇上做调研招待他,什么时候能少了漂亮的小妹作陪?他每次都要两三个一起玩,一个还觉得不刺激!

    而掏钱的自然都是他张震,可以说,刘和平是他最大的保护伞。

    两人就像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且所有张震持股的矿,刘和平也都有暗股。

    张震怎么都不会想到刘和平会将色眼盯着他女儿婷婷。

    正如刘和平所言,婷婷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般人谁能干这事。

    可张震也深知,刘和平这个老流氓对青春美少女最感兴趣,难保不丧心病狂打婷婷的主意。

    “刘县,婷婷这孩子确实老实,回来我跟她说说,多向她刘伯伯学习!”

    “就是嘛!自己家孩子不得多培养吗?张震,放心,天塌不下来!但屁股一定要擦干净,特别要提醒大侄子,他那火爆脾气得收敛一点。”

    “尤其是近期不能惹事,等袁书记在这里撑不住,落荒而逃,这秀阳县还不是咱的天下,明天我准备去市里,这事得提前布局!”

    跟刘和平结束通话,张震又给儿子张建去了个电话。

    “老爸,人都遣散了,他们抓不到证据,放心吧!”

    “儿子,刘和平说,近期你收敛点,别惹事,否则吃不了兜着走。另外,刘和平这个王八蛋想打你妹妹的主意,提醒一下婷婷,别跟刘和平单独在一起,他就是一只恶狼!”

    “卧槽!刘和平这孙子想死吗?我妹妹的主意他也敢打,老爸,您放心,刘和平真有一天敢碰我妹妹,我阉了他,或直接弄死他!”

    “闭嘴,张建,说话总这么冲,迟早吃大亏,在当前的局势没平息下去之前,绝不能得罪刘和平。咱一家人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人家手里,他说了,明年老爸就能往上再走一步,副县长问题不大。”

    “真的?我咋觉得刘和平只是在安抚您呢!其实,咱怕他干啥?这么多年,他从咱手里拿了几千万,咱倒了,他也逃不了。”

    “儿子,你啥时候能成熟点?走政治路线,很忌讳同归于尽的想法,求同存异,共同发展才是正道。别说刘和平只是对你妹妹动了这个心思,真要是哪天让他霍霍了,咱也只能忍着,同归于尽很愚蠢!”

    “爸!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张建,记住老爸一句话,老爸不能倒,一旦倒下,全家都完。你妹妹就算已经是公务员,也算到头了。”

    “所以要提醒你妹妹,避免跟刘和平接触。老爸很后悔将她安排在县府办,当初应该放在县委办这个口子。”

    正这时,县委书记袁颖的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