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拆的时候不阻拦,这个时候来阻拦,应该是怕征地费拿不到手,走吧,我们过去看。”陈明浩说着就徒步往前走去。

    走到围堵的人群跟前,陈明浩看到已经我挖开了的公路,在心里直叹息,这可是你们走出村里的必经之路,不管这个企业在这里存在合不合法,但好歹给你们铺上了柏油路,你们就这么轻易的挖断了,你们难道不心疼吗?其实堵路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非要选择这种对自身不利的方法呢?当然他只能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却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围堵的村民看见一帮当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其中还有刚才向他们了解情况的女干部,原本嘈杂的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当然也有个别人在小声的议论着。

    “走到中间那个年轻人是谁?”

    “谁知道?”

    “不会是哪个领导的跟班吧?”

    “你见哪个领导的跟班走的中间?你没看刚才那个女的来的时候,那个男的还站在他身后头呢。”

    “听你的意思,他是一个大官?”

    “没有错,他就是县委书记。”

    听见这个人这么肯定的说话,议论的两个人都转过身看一下刚才说话的人,其中一个人问道:

    “富贵,你知道他是县委书记?”

    “我当然知道,他上任的时候还跟我坐一辆车呢,后来到镇上来视察工作,还在我那里吃的饭。”

    说话的人是苟富贵,听见两个议论的人问他,有些自豪的说道。

    “这么年轻就当县委书记了,能管好吗?”其中一个年龄大的老者说道。

    “三爸,你不要有疑问,如果他管不好,县里怎么抓了那么多像正文那样的贪官,还把这个挂着食品厂幌子来建设的化工厂给弄走了?当初正文带着人到村里来选址,我就不同意,结果你们都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把我给孤立起来了,如果不是陈书记把这个化工厂给弄走,你们就等着吧,到时候就得闻这个大烟囱排出来的废气的味道,我们村门前这条小河就会成为污水沟,不仅洗不了菜,洗不了衣,流到下游去还会祸害镇上以及下游更多的老百姓。”苟富贵说道。

    陈明浩没有注意到苟富贵也在人群的边缘,还在为他说好话,他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围观的人面前,看见这些围观的人,要不就是年龄大的,要不就是妇女和孩子,年轻一点儿的很少见到。

    “村干部在吗?在的话出来说话。”陈明浩看着人群喊道。

    围观的人群听见他说话,又看到他的气势,知道这是一个当官的,都没有人吭气,其实他们知道,村两委的干部在早上他们挖路的时候还在,只是不知道为啥在路还没有挖开的时候骑着摩托车到镇上去了。

    “村委的干部一个都不在,我刚才打电话了,他们表示都不在村里,有在县里办事的,有在走亲戚的,他们都表示马上会赶回来。”镇长陆宇斌站在陈明浩身边小声的说道。

    “这么巧?”陈明浩问道。

    “这肯定不是巧合,应该是他们在故意躲着,躲什么只有他们知道。”徐红在一边说道。

    “既然村干部都不在,你们谁能说说这是为什么吗?”陈明浩看着这些村民问道。

    “你是谁呀?”其中一个看着五十多岁的男人问道。

    “乡亲们,这是我们县委书记陈明浩同志,听说大家有情绪,特地从县城赶过来听听大家的意见和想法的。”徐红向人群介绍的陈明浩。

    “你能当了家吗?”这个男人问道。

    “只要是合理的,我都可以当得了家。”陈明浩肯定的说道。

    “那好,书记,我就跟你们说说,这一片地有一百多亩,是我们十几户人家的口粮田,听说这个食品厂成了化工厂,县里让他们搬走,我们没有任何的意见,但是他们在这一片地上进行了建设,不仅在地上打下了很多地基,厂房里都是水泥地面,我们想要复耕是很难的,没有个两年,三年是很难再长出庄稼的,他们就这么走了,那我们怎么办?”这个男人说道。

    “村里没有给你们钱吗?”陈明浩问道。

    “给了,今年的青苗费和补偿费都是那个老板给的,还多给我们了呢。”这个男人说道。

    “其他的钱呢?比如征地款呢?”

    “原来村干部说的征地款一年给一次,第一年的非要等到厂子投产以后,这不是还没建好就撤走了吗?”男人发牢骚说道。

    “村干部没有说县委怎么安排的?”陈明浩再问道。

    “没有说,只说这个厂子搬迁走了,会给我们解决一年的征地款,用于我们复耕,可这一年怎么能让这片地再种上庄稼?”这个男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