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蒹葭一怒之下,斩杀了那几个好色之徒。

    以至于人心惶惶,一时间领地内流传出圣王是徒有虚名之辈,明明是逆贼,却沐猴而冠。

    还说圣王是女流之辈,就算打下天下, 也迟早会被男人给抢走。

    说她无有子嗣,坐不稳天下。

    这些流言蜚语,赵蒹葭早就习惯了,在白玉京时,比这恶毒十倍的话,她都听过。

    只要自己抓着兵权,这些不过是癣疥之疾罢了。

    但夜深人静时,她还是会彷徨。

    这一次,进攻达州,她遭遇了劲敌。

    达州太守薛霸,先从军,后从文。

    薛家乃达州显贵,名声显赫,乃望族。

    神宗皇帝时期,薛家为官的人,就足有二十多人。

    而薛家掌控了达州半数的土地,达州一半的百姓,都是薛家的佃户。

    薛家,是达州的土霸王,就算是承平时期,薛家的话也比圣旨好使。

    薛家称兵十万,虽有夸大其词嫌疑,但是赵蒹葭正面跟薛家军碰撞了一次,就吃了大亏!

    不仅让她新增十数道皮外伤,更是损失惨重。

    各路兵将,折损近三千人。

    她的巾帼军,一战少了一半。

    纵使她们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先天的差距依旧难以弥补!

    赵蒹葭将自己囫囵沉入水中。

    脑子里却莫名浮现出自己给陆源搓背的画面。

    她浮出水面,脸红的厉害。

    “不是圣王军厉害,是爆炸弓厉害,半个月连下数城,是爆炸箭矢的奇效,现在,爆炸箭矢没了,所展现出来的,才是真正的战斗力。”赵蒹葭出了浴桶,她尝试着用陆源的行为方式和逻辑去看待这一场战争。

    陆源,从来就不会坐以待毙。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薛家军虽强,但圣王军也不是泥捏的!”赵蒹葭不能每次碰到问题,都去找陆源,到时候,这打下来的天下,是她的还是陆源的?

    自己一面嫌弃,一面又利用,未免也贱了。

    她穿上衣服,“三宝,进来!”

    “陛下,三宝在!”马三宝急忙走进去。

    “取舆图来。”

    很快,马三宝就取来了舆图,摊在了书桌上,他心疼的道:“陛下,夜深了,该休息了。”

    “三宝,你说,我对巾帼军的定位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应该效仿陆源,把巾帼军定位成医护兵?”

    “这.......陛下,巾帼不让须眉,男儿死得,女子也死得!”马三宝道。

    赵蒹葭点点头,随即趴在了案牍上,拿起一个北凉生产的放大镜,认真的观察地图,“三宝,将台灯取来。”

    通州也通了电,平日里赵蒹葭舍不得用电,太贵了。

    就在赵蒹葭仔细查看舆图的时候,赵葡萄急匆匆过来,“陛下,出大事了!”

    “怎么了?”

    “薛家军兵临城下了!”赵葡萄难掩震惊。

    “你说什么!”赵蒹葭满脸的不敢相信,“他们怎么越过层层阻碍来到这里的?”

    “不清楚,您快过去吧!”赵葡萄说道:“他们很不对劲!”

    赵蒹葭也不知道她口中的不对劲指的是什么,此刻正值深夜,全城寂静,而此刻,战争却悄无声息的打响。

    这让赵蒹葭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那一晚,她跟随陆源进攻大景关一样的不真实。

    她匆匆披甲,甚至连头发都没来得捆扎,提着长枪就跑了出去。

    走出府邸,便看到城墙上火光漫天,喊杀声已经从远处传来。

    不断的有士兵和民夫快步跑向城墙。

    轰轰轰!

    这时候,熟悉的声响在赵蒹葭耳边炸响。

    她猛地看向赵葡萄,“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