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他的臆想,没想到是真的。
他一路跑过来的。
顾家住得离这边岗亭很远,走过来差不多要半个多小时。
他硬生生把这半个小时缩短到了五分钟,一路冲刺过来的。
盛菱站起来,问道:“身体好了吗?”
“好了!”江宴川看到放在她旁边的东西,眼神黯下来:“走吧,去顾家坐坐!”
盛菱摇头:“我就不去了。”
她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说:“这些东西我给你送过来了。”
“这都是我寄给你的。”江宴川只觉得喉间涩得不行。
像是有什么东西梗住一样,有东西冲出眼眶。
盛菱嗯了一声,平静地说:“这些东西不该放在我这里,所以我给你送过来了。”
“抱歉,先前本来是想给你回寄回去的,不过我嫌麻烦。”
“现在你的根据地也稳定下来了,还是送到这里来比较好。”
“你看一下,这些我都没用过。”
江宴川只觉得身体一片冰凉,看向盛菱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祈求。
“啪”地一声,盛菱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不好。
她好像感觉到了江宴川的情绪了。
她跟江宴川一直以来只有隐约一些身体上的共鸣。
情绪上,这是第一次。
她能清楚感觉到江宴川那心痛的感觉。
空气都好像稀薄了,呼吸十分困难,身体也出现微微颤抖的情况。
忍不住按了按心口,她咬咬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放下手里的杯子,盛菱一步一步走出去岗亭。
江宴川拉住她,两人呈一种背对背的姿势。
他没说话,但情绪都在那紧握的手上了。
“江宴川,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盛菱笑了笑:“好好生活。”
江宴川第一次有种想要去死的冲动,不知道他死了,她会不会多看他一眼。
可他又舍不得违背她说的话。
盛菱最终还是走出岗亭。
她看了看灰暗的天空,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这里有点压抑,她迅速逃离。
江宴川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
他几乎拿不住手里的背篓,身体颤抖得也几乎站不住。
哨兵发现他的不对劲,忙走过去问道:“同志,你没事吧?”
江宴川的手用力按向自己的胸口,突然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他眼睛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同志!”哨兵吓得不轻:“你怎么了?”
江宴川紧紧闭着眼睛,呼吸都变得很轻。
手却还是紧紧握着那个背篓的背带。
刚坐上公交车的盛菱感觉到心口强烈的刺痛。
痛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的程度,她死死握着公交车上的吊环,脸色煞白。
旁边有人看到她这样,赶紧给她让了座:“同志,你没事吧?”
盛菱摇头,驱使治愈能量让自己恢复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好了一些,只是情绪还没回过神来。
回到家,她连饭都没吃,早早就躺下睡觉了。
盛家人担心极了,问她是不是感冒了,她随意扯了个理由,说自己肚子疼。
盛妈煮了红糖鸡蛋敲开她的门,看她脸色依旧不好,担心地说:“实在不行的话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盛菱笑了一下:“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为了不让盛妈担心,她强行咽下那碗糖水鸡蛋。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东西的缘故,她觉得好了一些。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
隔天起来她脑袋还有点不舒服,可第一件事居然想的是她昨天的检讨还没写。
匆匆下了床,她赶紧三两下写好检讨,然后拿了个水煮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