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征安南,孙培颌指挥一支由十二艘战舰组成的舰队,还有六干多步兵随行。
六干多步兵由吕宋岛后备第三旅,兰芳军的一个团,敢死队三百人,以及水师陆战队第三旅的一个营组成。
老实说,这支军队只有敢死队和第三旅的那个营能打硬仗,后备第三旅就是一群新兵蛋子。
兰芳军那个团到是见过血,可他们也只能打顺风仗,真要同安南军队死打硬拼,他们就要差远了。
当然,现在他们都有新式火炮和燧发枪助阵,实力肯定会大增。
孙培颌作战经验丰富,自然不会让这些新兵去冒险,他始终将军队步置在舰炮射程内,这样就不用担心遭到敌人的围攻。
听到敌人的援兵到了,孙培颌立刻弃船登岸,亲自带着众将去海防城的西边查看敌情。
…
海防城西几里外,是一条宽阔的河流,这条河就是通往安南都城上京的红河。
在红河西岸的一道田埂上,孙培颌正手持望远镜向远处眺望。
在他身旁,除了臧威,还有刘荣,胡长林,刘立仁和程鹏。
胡长林是胡安顺的孙子,今年三十一岁,是后备第三旅的旅长。
刘立仁是兰芳军的旅长,这次出征原本没他的份,可他跑去向林云请战,才获得出征的机会。
陈鹏就不用说了,他率领的第二营被孙培颌选中,成为这支联军的主力。
…
在孙培颌的望远镜里,一支干余人军队正在向这边行军。在这支军队后面,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行军队伍,不但有数不清的步兵,还有大队骑兵在两翼骑行。
胡长林见状惊道:“想不到敌人竟然有骑兵助战。”
陈鹏:“这里是敌人的国都,有骑兵助战也很正常。”
臧威冲孙培颌道:“将军,我看敌人的兵力至少有三万,还有一支骑兵助战,这仗不好打呀。”
孙培颌笑道:“先前你还吵着要攻城,现在怎么认怂了?”
臧威嘿嘿笑道:“骑兵天然机动力强,敌人又有兵力优势,咱们必须多加小心。”
孙培颌:“胡长林听令。”
“未将在。”
“命你留下一个团围困海防城,再派一个团沿着红河布防,留下一个团做预备队。”
“未将尊命。”
胡长林应了一声,随即快步离去。
刘立仁冲孙培颌问道:“将军,你让胡旅长只留下一个团围困海防城,是不是太少了?”
孙培颌微笑道:“你是担心敌人会冲出来里应外合吗?”
“是的。”
“我到是希望他们能杀出来,就怕他们不敢出城。”
刘荣嘿嘿笑道:“只要敌人敢出城,我们敢死队立刻夺了海防城,让他们有家难回。”
孙培颌冲刘荣吩咐道:“刘将军,你派一支敢死队骑马沿着红河向上游巡查,以防敌人派骑兵从咱们测翼发动偷袭。”
“是。”
等刘荣走后,孙培颌又冲陈鹏吩咐道:“陈营长,你率领第二营在测翼布防,以防敌人骑兵偷袭。”
“是。”
“记住了,多挖几道陷马坑,再砍伐些树木制作路障。”
陈鹏笑道:“您就放心吧,王爷教过咱们该如何对付骑兵,只要他们敢来,我保证他们有来无回。”
“还是要多加小心,如果有意外情况发生,要尽快派人向我禀报。”
“是。”
等陈鹏走后,刘立仁冲孙培颌问道:“孙将军,我们兰芳军第一团有什么任务?”
“你们就躲在船上隐避待命。”
“啊!”
…
另一边,阮文光率领三万大军行进到离海防城三十里外,便下令士卒就地扎营。
同时,他带领一群将领登上高处,举着望远镜向远处眺望。
从望远镜里,能看到吕宋岛军队正在红河岸边布防,看对方的人数,好像只有一干人左右。
阮文琬放下望远镜,冲阮文光问道:“大总管,吕宋岛军队看到咱们有骑兵助战,他们为何还要在城西红河边布防?”
阮文光:“敌将下令军队沿着红河布防,正是他的高明之处。这么做既有利于进攻,也有利于防守,万一打不过,他们还可以快速撤回船上。”
“他们难道不怕城里的守军突然杀出来,同我们里应外合?”
“果真如此,那就中计了。”
“你是说敌人想引诱海防城里的守军出城作战?”
“正是。”
阮文光的话音刚落,就见一名骑兵将领策马跑过来,在马背上冲他施礼道:“大总管,未将请求率领五百骑兵从上游渡河,绕到敌人的侧翼发起进攻。”
阮文光冷冷地道:“回去让骑兵都歇着,没有命令,不许出击。”
“大总管~”
“服从命令。”
“是。”
“传令,安营扎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主动出击。”
“是。”
…
看到敌人在二十多里外安营扎寨,摆出一副长期对峙的态势,孙培颌微微皱起了眉头。很显然,敌人是想让他主动去进攻,这样他们身后的舰炮就失去威力了。
孙培颌久经沙场,自然不会有贪功冒进的想法。
他略一思索,便下令让胡长林指挥后备第三旅两个团对海防城发起进攻,同时下令舰队抵近射击,掩护进攻的部队。”
过不多时,几艘战舰上左舷火炮同时发射,密集的炮火炸得城墙上的守军四处奔逃,赶紧躲进藏兵洞内。
…
正准备休息的阮文光听到炮声,赶紧跑出来举起望远镜向海防城方向眺望,只是两地离得太远,他只能看到城头硝烟升起,显然是敌人发起进攻了。
阮文光立刻大声喊道:“程长年听令。”
程长年快步跑过来,向阮文光施礼道:“大总管有何吩咐?”
阮文光:“我给你三干士兵,你带领他们前去骚扰敌人,记住了,只许骚扰,不许渡过河去作战。”
“是。”
…
程长年点齐三干士卒,推着几门红衣大炮向红河这边前行。
吃过一次亏后,程长年深知吕宋岛军队的利害,他准备上前开几炮,将敌人的主力吸引过来,就撤回去。
等队伍前行至距离河畔六七里地时,程长年便集中炮火,猛轰河对岸的敌人修建的工事。
由于离得比较远,大炮数量又不足,几轮炮弹射出去,取得的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副将向程长年建议:“将军,咱们是不是再往前推进一点,大炮只有在五里范围内发射,才能打得准,对敌人也更具威胁。”
程长年想想也觉得可行,有一条红河隔着,敌人就算是想出击,他们也要先渡河才行。
他当即下令,让士兵将大炮往前推进三里地,再集中开炮。
孙培颌看到敌人的变动后,立刻下令后撤五里,将河岸修建的工事主动让给对方。
程长年见状,顿时麻爪了,敌人连工事都不要,他该怎么办,要不要去占领敌人修建的工事?
在后面观战的阮文光见状立刻下令,“鸣金收兵,让程将军立刻撤回来。”
阮文琬急道:“大总管,为何不增兵冲上去,一举抢占河对岸的工事?”
阮文光:“敌人既然主动放弃,想必是个陷阱,我只要稳扎稳打,耗到他们撤兵就赢了。”
阮文琬泄气地道:“大总管向来喜欢进攻,这次怎么处处退让,难道您害怕了?”
“不错,我是害怕了,咱们背后就是都城,绝对不能有失。”
“那要是敌人趁机攻下海防城,咱们可就失去了里应外合的机会。”
“一座城池算什么,我到是希望敌人能强攻海防城,这样多少可以折损他们一部分兵力。”
阮文琬听后只觉得后背发凉,大总管真是心硬如铁,明明能救下守城的军队,他却宁愿用他们来交换敌人的性命。
…
看到敌人撤回去了,孙培颌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对面的敌将很难缠,看来这场仗不好呀。
他立刻下令停止攻城,又让军队各就各位,准备用餐。
…
军帐内,孙培颌对着地图思考着对策。敌将摆明了是想和他一直耗下去,等他被逼急了,也许会露出破绽,这样对方就会像凶残的狼一样扑过来,狠狠地咬上一口。
“自己该怎么破局呢?”
孙培颌正想得入神,就见护卫走进来,向他禀报道:“将军,刘荣将军和陈营长在外面求见。”
孙培颌:“让他们进来。”
“是。”
片刻之后,刘荣和陈鹏一起进来,向他敬礼。
礼毕之后,孙培颌冲二人问道:“你们来见我,可是有事?”
刘荣:“孙将军,敌人就这么按兵不动,咱们也不能和他们干耗下去。未将建议让我和陈营长率部绕到敌后,前去偷袭上京城。”
孙培颌立刻否决道:“绝对不行,敌人有骑兵助战,你们绕到敌后作战,一个不小心,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陈鹏:“将军,既然敌人不想和我们交战,那咱们就换一个地方发起进攻,您看如何?”
“哦,你想进攻何处?”
陈鹏抬手在地图上一指,“我想进攻的是兴安城,这里位于上京城东南方向,有红河支流通往上京城,只要攻下兴安城,敌人就会首尾难顾,不想战也不行。”
孙培颌摸着下巴想了许久,还是摇头道:“兴安城离海边太远,进攻此处就是个鸡肋,即便能拿下,也没把握能攻占上京城,咱们还是要面对眼前这几万安南军的威胁,不解决他们,一切都是空谈。”
刘荣:“孙将军,要不咱们派人请冯将军赶过来,两家合兵一处来对付面前这伙敌人。”
孙培颌:“冯将军的任务是搞粮食,除非必要,咱们还是别去为难他。”
“那咱们也不能空等下去吧?”
刘荣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道:“不好,天好像要下雨了。”
孙培颌闻言快步跑向帐外,就见东面有乌云压顶,好像是要下大雨的样子。
刘荣见状骂道:“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天都不帮咱们。”
孙培颌忽然笑道:“这分明是急时雨呀,天助我也。”
“呃~”
刘荣心说:“孙将军不会是急糊涂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