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哲步想利用铸兵的流言,让康国内乱。

    那西戎大皇子死在西戎的土地上。

    西戎老皇帝,又会如何做呢?

    是举兵为儿子报仇,还是就此忍气吞声?

    康健帝微微眯起眼睛。

    西戎若举兵,那么先开战的便不是康国。

    康国的内乱也会不攻自破。

    若西戎忍气吞声,自己也有更多的时间。

    到时候还能借此,提高将士们的士气。

    至于内乱,康健帝讥讽一笑。

    他想收拾这些江湖人,正缺少个由头。

    只要敢来,那就都别走了。

    若不是先帝跟江湖中人有过一个约定。

    康健帝早就想拔除这些目无王法的江湖中人。

    江湖上有很多侠肝义胆的侠士,康健帝并不否认。

    但借侠士之名胡作非为的更是大有人在。

    康健帝想到此,收回目光,再次拿起笔开始批阅面前的折子。

    随着塔塔哲步的离开。

    京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除了从各地赶来的世家之人外,还莫名多了些江湖人。

    因为朝廷铸兵的消息,已经慢慢流传了出去。

    一晃时间,便到了九月中旬。

    天气也逐渐冷了下来。

    宋容止却在这日,带着唐朝朝出门。

    母女俩坐着马车,来到城郊的一片湖泊前。

    湖泊四周的草地昏黄一片,只有深处才有些许绿意。

    但不难想象,一旦到了春日,这里会有多漂亮。

    宋容止的肚子,已有三个多月,过了最危险的阶段。

    唐朝朝扶着她下了马车。

    见雪便提着一个竹篮和一个食盒也跟着下了马车。

    唐朝朝知道,今日是阿姐的忌日。

    阿娘来此,应该是为了祭拜阿姐。

    宋容止走到湖泊边上,喃喃道。

    “你阿姐是在淮城下葬的。

    因此阿娘只能带你来此祭拜。

    你阿姐九岁前一直生活在京城。

    这里也是她最喜欢来的地方。”

    宋容止说着话,便接过了见雪手中的竹篮。

    她蹲下身子,仔细的摆放着祭拜的东西。

    声音有些哽咽。

    “暮暮说,这里好看。

    等她长大了,一定要在这里建个相称的小院子。

    你阿爹还说,那有什么麻烦的?

    他找人来给暮暮建就是。

    可暮暮说,等她长大了要自己来建。”

    说到此,一滴泪水从宋容止的眼中砸入地面。

    奈何世事无常,他们一家去了淮城。

    暮暮的心愿也没来得及完成。

    唐朝朝知道,阿娘心中难过。

    劝慰道。

    “阿娘,明日女儿就找人来此地,建个漂亮的院子。

    到时候,我们将阿姐迁回京城。

    就葬在此处可好?”

    宋容止闻言,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好,都听朝朝的。

    想来你阿姐知道,也会很高兴的。”

    唐朝朝闻言点头,目光却落到了湖泊对面。

    那里也有一架马车停下。

    马车里下来的人。

    对上唐朝朝的目光也是一愣。

    慕容清没想到,今日在此会遇到唐朝朝和她母亲。

    以往他每年都会来此多次,只是时间不定。

    但今年以后却是定了。

    目光落到宋容止面前的香烛上。

    慕容清恍然。

    是了,作为母亲和妹妹,她们怎会忘记唐暮暮的忌日呢。

    宋容止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五皇子。

    不过像是想起什么。

    她随口说道。

    “小时候,见到五殿下时。

    倒是挺让人心疼的。”

    在宋容止的印象里,慕容清因为棺材子的身份。

    不仅被皇子们排挤,就是官家子弟也不愿与他玩。

    小小的孩子,总是被人排挤,孤僻又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