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王明白康健帝的意思,康健帝想让谁知道,谁才能知道。
若是没让一些人知道,旁人却知道了,这笔账便会算在临王头上。
“臣弟明白。”
等临王告退后,康健帝才重新拿起那张火药方子,细细的思量起来。
如此利器,确实有大用。
临王将此方上交,让康健帝很满意。
这样足以说明,对方没有觊觎之心,忠心可用。
否则这样的利器,临王留在自己手中,绝对能打他一个出其不意。
康健帝想到以后得打算,立刻安排自己的人,悄悄带走此方,暗中研制。
若真有那么大的威力,那一统天下,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不过此方绝不能让太多的人知晓。
临王离开前,景福宫的胡嬷嬷突然出现。
胡嬷嬷对着临王福了福身道。
“王爷,太后请您去一趟。”
临王没说话,阿南便推着临王坐的轮椅,跟着胡嬷嬷王景福宫的方向走。
等进了景福宫,到达一个偏殿时,胡嬷嬷对着阿南笑了笑。
阿南退到一旁,胡嬷嬷接替他,推着临王进入了那间偏殿。
偏殿里是淡淡的香火味。
一名身着华衣的老妇人,满头银发上,并没有什么琳琅满目的珠翠,只用一只碧玉的发钗,在脑后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尽是慈悲的面容上,全是虔诚。
这人正是康国太后。
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太后并未睁开眼,依旧跪在佛前,嘴里念着佛经。
直到面前香炉的香,都燃烬了一半,她才睁开了眼,由胡嬷嬷扶着起身。
转身看见戴着面具的临王,慈眉善目的太后,立刻板起了脸。
“在哀家面前,就将那破玩意摘了吧!”
临王没说话,伸出修长的手,将脸上的面具解下,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太后再次换上一张笑颜。
“你年纪也不小了,总是这么拖着,是想孤独终老不成?
你哥哥是个心眼多的,但你不越过底线,他是不会下手的。
先帝的子嗣就剩下你和他,九龙夺嫡是何等情景,你不该恨他。”
太后是康健帝的生母,从康健帝登基后,就鲜少出现在众人跟前。
不过对临王还是不错的,如同亲子。
好几次,康健帝想要动杀心,都是太后暗地里制止,否则临王就不是中毒那么简单。
太后见临王不说话,叹了口气。
“她如今也算罪有应得,虽已是妃位,但却如同在冷宫无疑。
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将自己的终身大事耽误了呢?”
临王闻言,抬头看向太后。
“多谢太后关怀,本王如今这模样,就不要再耽误旁人了。”
太后被胡嬷嬷扶着,坐到椅子上。
“再如何,你好歹也是个王爷,哀家不信谁还敢嫌弃不成?
若你有中意的,直管告诉哀家,哀家自会给你做主。”
太后召见临王,十次有九次,都是因为婚事。
但临王从未松口,太后以为还是因为那个女人。
临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道。
“太后最近身子可好些?太子不日便要大婚,您做皇祖母的,这次应该会出席吧。”
提到慕容博大婚一事,太后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当然要去,哀家还等着抱太孙呢!
只不过,哀家听说,那谢家的姑娘,是个刁蛮的,可有这么一说?”
“太后不如亲自见见?”
太后闻言,点头道。
“是该见见。”
就这么临王陪着太后,说了一会话,才离开景福宫。
等他走后,太后在胡嬷嬷的搀扶下,走到了门口。
她喃喃自语道。
“血脉至亲,却互相忌惮,皇家还是亲情难觅,怎么就容不下呢。”
胡嬷嬷闻言,劝慰道。
“太后无需顾虑太多,您已经将能做的都做了。
再说陛下是您的亲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您也难一碗水端平。”
太后叹了口气。
“是啊!哀家累了,回去吧!”
胡嬷嬷连忙扶着太后,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临王出了宫,阿南忍不住道。
“王爷,太后她老人家是不是又跟您催婚了?
不如您直接跟她老人家说算了。”
王爷的心思,在外人面前不显,可太后对王爷那可没得说。
若临王能让太后下懿旨赐婚,想来陛下也无话可说。
临王目光落在阿南脸上,淡淡道。
“你这张嘴,越来越像阿西了。
不如阿西去封地时,你也一同去待上半年?”
阿南闻言立刻闭上了嘴,果然多嘴没好下场。
另一边。
唐将军分家一事,很快便传扬了出去。
说什么的都有,唐武也少不得被人指责不孝。
也不出唐武的预料,有人借此在朝堂上弹劾自己。
说其不敬孝道,母亲尚在,如何能分家。
而且作为长子,就算分家,哪有老母亲跟着二房过的道理。
唐武对此,表示自己很无奈。
他对康健帝拱手道。
“陛下,臣也无法,家中母亲想要抱孙子心切,导致后院不得安宁。
还闹出下毒一事,臣不愿纳妾,这才想到分家。”
康健帝听了他这话,脸上是斥责的表情,心中却是极为满意。
没有儿子,才是康健帝重用唐武的理由。
这一点,没有一个臣子,有唐武做的好。
当然,不少人因此骂唐武脑子抽了,不生个儿子,以后如何继承家业。
他一生戎马,最后还不是黄土一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