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好在你久不回来,也没多少人还认得你。”

    虽然在当年签下字据时,塔塔尔戴知道会被拿捏,但这么多年下来,他可从来没亏待过赤哈斯。

    眼下又要破财,他心里难免不痛快。

    “你不用管我,我之所以回来,算了,这事你少打听。

    赶紧走吧。”

    “你出了事我还能有好?别废话,多了没有,给你一万两,路有多远你就走多远,永远别回来。

    听说去抓你的七勇士被万佛寺的秃驴老祖杀了。

    是不是他归西了你没地方去?”

    赤哈斯闻言双眼圆瞪,还未来得及说话。

    一只苍老的手已经搭在了塔塔尔戴的肩膀上。

    微微一用力,塔塔尔戴不由自主侧弯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阿弥陀佛,贫僧从未得罪过施主,何以被骂秃驴呢?

    至于大限之日还有十三载,不如施主替贫僧,先去西天报个名号。

    施主以为如何?”

    苍老声音,熟悉的康国话,如果没猜错,自己靠着的就是那位一招打死七勇者的秃,神僧空悟祖师。

    “祖师息怒,尔戴他并非…”

    “我打!”

    怪叫一声,空悟祖师一个扫堂腿,扫倒赤哈斯,提身对着其腹部又是一脚。

    赤哈斯滚了几圈,心中悲愤无人可述,因为…

    “罪过罪过,戒烟你要不要紧,没事吧?”

    空悟祖师上前询问,赤哈斯站起身道。

    “没事。”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可恶的家伙,一路上自己挨了多少揍。

    最可怕的是,赤哈斯竟发现自己习惯了空悟祖师的反复发病。

    “既然没事,那还不赶紧将他绑了,他是西戎的大人物?”

    “祖师误会啦,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塔塔皇族家的一个奴才。

    大家都叫我尔戴。”

    “你俩刚才说的可都是康国话,贫僧不聋更不傻,一个奴,如何能张嘴就是一万两?

    还能进宫与塔塔烈求情?”

    塔塔尔戴苦笑拿起篓子里的麻绳。

    “赤哈斯,别绑的太紧。

    空悟祖师,尔戴并非贪生怕死之人,但还是想问您一句。”

    “问吧。”

    “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行吗?”

    空悟祖师没说话,赤哈斯上前道。

    “刚刚说的地方在哪?”

    “我家,跟你说你也不知道,我来带路吧。”

    一行三人,好在离人群够远,西戎人又都被驱赶贱奴吸引了视线,倒也没人注意他们。

    走过两条街,塔塔尔戴便朝着一处宅院走去。

    摩瀚城荒芜,却不影响此地的繁荣。

    每日都会有各种肉类被送来,就是粮食少了些。

    “爷,您来了。”

    属下凑上前单膝跪地问安。

    “老规矩,一切照旧。”

    “属下遵命。”

    待一声铜锣,庭院中走出许多戴着裘皮帽穿着康人衣裳的男女老少。

    美美梦回,还是怀念康国的日子。

    于是塔塔尔戴便在西戎玩闹般的让奴才演戏给他看。

    “今儿爷得了些好东西,赶紧让小厨房的人好好弄着。”

    指了指箩筐,塔塔尔戴继续道。

    “这两个奴才,爷另有安排。”

    塔塔尔戴经常会带新奴隶回来,但前段时间,牛羊没了不少,也就没再往回带。

    领着两人去了后宅偏房之中,塔塔尔戴关上门,双膝一软便跪到了地上。

    “祖师!饶命啊!”

    扯着空悟祖师的裤腿,塔塔尔戴带着哭腔,侧头却看向赤哈斯使着眼色。

    “祖师,塔塔尔戴与朝安公主关系不错。”

    赤哈斯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灵机一动便想到了朝安公主。

    “对对对,我与朝安公主关系特别的好,她的神驹绝影还是我送的呢。”